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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才从杨准先生的葬礼回来。杨准先生以百五岁高龄仙逝,回归道山。人活过百岁有资格称人瑞了,但必须加上德行,无德行者再活百岁也难为人瑞。杨准先生百岁寿辰之日说过:“我今年一百岁,已经走到了人生的边缘,我无法确知自己还能往前走多远……我心静如水,……准备回家。”先生百岁之时,丈夫和女儿都已相继离开她十三四年了,百岁老人失去至亲踽踽独行的日子一般人不仅难以想象,而且走不长远。
而杨准先生用其定力走完了后半生,这段日子甚至比前半生还要精彩。所以有许多相干的不相干的人在先生仙逝之后发声悼念,让这个近年关的日子变得不普通。这悼念异于寻常的热烈,多角度多层面地将杨准先生的“回家”渲染成一出大戏,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酸甜苦辣,每个发声者都按自己的认知解释这个不甚完美的世界或者阐述杨准先生几近完美的人生。
子牛很崇拜她,她还能比较准确地用李商隐“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这句诗来诠释杨准的一生。如果她在京,无双会带她一同去参加葬礼的。
事实,回宫的路上,无双就在与她通话,
“又跑哪儿去野了,”一听子牛那头喘兮兮就知道这么晚还没老实呆家里。是滴,子牛正在爬自家楼梯,她才乘直升机返汉。“我才吃完,锻炼身体呢。”瞎话张嘴就来。无双就算觉得她说瞎话也没那功夫去深究,总以为她一回老家她舅舅起码管得严吧,事实还是没调查清楚,舅舅真管得严,他们哪个还有机会接近她?“别瞎折腾了,天冷,早点休息。”“我们这儿才没你们那儿冷呢。”子牛秃噜嘴一说才惊觉自己差点说漏嘴,赶紧捂住嘴,可爱极了!不过无双那头哪里会想得到这死丫头今儿才来京里刺激了一遭呢,“一会儿给你发照片过去,我今天参加了杨准先生的葬礼,”“啊,是今天呀,你怎么不早说,”子牛是埋怨,要早知道是今天,她,她就换时间去执勤了,比起来,她更想参加杨先生的葬礼。“好了,京里这几天冷得厉害,你不在更好。别忘了把作业发过来我看,早点休息。”挂了,子牛也到家门口了,有点发怔,遗憾肯定是有的。
无双这边才挂上电话,翻看手机,挑选几张图片准备给她发过去。前头副驾的徐舒接到一个电话,“嗯?哦,好的。”放下电话回头,“说,承弦宫那头,米主任把芒院长打了。”
无双抬起头,看了他会儿,露出点无奈的笑意,“这是闹哪儿出。”
闹哪儿出?
你要知道全是你家那个不省心的丫头惹出来的,看你还有闲心思这会儿继续翻照片给她!
是了,承弦宫闹翻天了!
今年这一个大年,宫里的谈资都跟今儿这事儿有关:小驸马中邪了!
看来今儿是把米万那八百年压在骨子里的野蛮气斗起来了,他从小就只想当“闲散王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不伤大雅,受着算了,只要我能玩得快活!
今天不行了!
米万怎么就那么见不得小子牛受委屈呢!
这也是个“不能比,一比更叫人窝火”的事,米万就想到,这要在汉州,宁玉办这件事,要有这样的主儿出现,宁玉得咽下这口气呀?只怕当时就办了那孙子!
米万当时也能办,但是,不隔着一层么。宁玉为她办,那是名正言顺;他不行,他如果那会儿就发了飚,子牛会反感他。因为,亲疏有别。
就是这么隔了一层的“事后办”叫米万想着就难受!他得出气,第一个找到的就是孙子的主子!
说来芒岁也是无辜,莫名其妙当了他这连襟的出气筒。
芒岁是国防大研究生院院长,正在书桌前忙工作,
米万进来,对他横眉冷对的,芒岁起身刚要招呼,“这是怎么了?……”话音未落,米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