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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外。一行上百位诰命联袂而来,经过城门官兵的检验,迅速进了皇宫,跟着引路的小太监往中宫一路行去。
诰命大服本就尊容华贵,精美非常,换句话说,就是非常重。众人都是平日里在家中娇贵的夫人,就算穿着大服,也只是走几步路而已。可是这从玄武门到中宫的距离,几乎可以比得上一路从家到皇宫的距离了。她们乘坐马车也花费了两炷香时间,更别说只用自己的脚走了。而且前面引路的那小太监,也奇怪的很,一路走的飞快。众诰命在后面险些追的断气儿!
“呼……”
轻轻喘气,陆长宁抹了把额间冒出的细汗,不由得抬眼看了下距离中宫当然距离,心中叫苦不迭。怎么这么远!在皇宫里又不可能坐轿子,那可是只有帝后与贵妃们才能享受到的权利。本来还以为来皇宫是件好事儿,可是这样的好事儿,她宁愿换给陆长遥啊!
看一眼身边怨气四溢的女儿,李芸娘微微蹙紧了眉头,没有说话。连身体虚弱的她与陆老夫人都没叫苦,陆长宁年轻力盛的,多走两步路怎么了,累不死。再说了,给皇后哭丧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搁在前朝的时候,虽说皇后薨逝之后三日才准诰命们前来哭灵,可是却要一起哭上七天七夜,那可是一件苦力活。即便是怀有身孕的诰命也不能幸免。往年就有许多因为哭灵一事而造成诰命殒命的例子。
当今陛下仁慈,登基之时改了许多条例,这次只需要在宫中哭上两个时辰就行了。相比过去而言,已经不错了。
待众人紧赶慢赶的到了戒备森严的中宫,才终于有时间歇上一歇,再整理一下仪容。陆长宁摸着自己因为着急赶路而变得红彤彤的脸颊,皱了皱眉,忍了又忍才没把到了口的埋怨说出口来。只是她不说,别人也看出来了。为了避免再被别人说闲话,李芸娘直接下手掐了她一把。不疼,却足够让她清醒过来。
“你给我注意一点儿言行举止。这里可是皇宫,不是陆家,也不是端王府!满京城的诰命几乎都在这儿了,你若是在这儿失仪,不出一日就会传的满城都是!你自己想想吧。”
说罢,见陆长宁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李芸娘忍了又忍,到底还是从袖子里掏出一方锦帕,塞到陆长宁手里。陆长宁还没顾得上伤心就被吸引过去了目光。拿起来闻了闻,眼睛顿时一亮,是姜!她来之前也让顾嬷嬷备了锦帕,可是那些东西闻起来都有很大的味道,宫里人多眼杂的,她不敢冒那个险。想着要是哭不出来,到时候就掐自己一把好了。没想到李芸娘竟然备了这个东西,不接近鼻端都闻不出来姜那股子辛辣刺鼻的味道。
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李芸娘,陆长宁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李芸娘一直更喜欢陆长遥,她不是不知道原因,但更因为这样,她才越发的讨厌陆长遥!陆长宁一直以为李芸娘不会再搭理自己了,没想到她居然还会搭理自己……
“各位夫人,都请进吧。”
一个面白无须的公公走出来,毕恭毕敬的请众诰命进去,陆长宁自然是跟宗室那一堆人一起过去的。进去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李芸娘,只是没能与她对上灵犀一眼,觉得有些遗憾。李芸娘可没注意到这个,她只是怀念的看了一眼给了自己很深印象的宫室,然后深吸一口气就垮了进去。这么多年不见,这里的摆饰还是一如往昔。而那位宽厚仁慈的皇后娘娘,却再也见不着了。
明德殿。
骤然听见从中宫那边传来的哭声,明德殿里的人心里忍不住就是一揪,然后迅速面无血色。几个小太监战战兢兢的擦拭着殿内的装饰,注意力却都不在这上面。多寿出去狠狠地敲打了几句,众人表面上是都静下心来了,可是任谁想都知道,不可能像表面上这么平静。
九公主看一眼那些内侍们,倒是没有生气,看样子,是那些诰命们来哭灵了。她担心的是,这个时候她应该在中宫一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