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点了点头:“那到时候我让广志送您。”

    “那就麻烦了。”孟则知也不客气,反正他是不想再挤大巴了。

    “应该的。”

    程清芳夫妇是在第二天早上到的程家,之前她们都在外面出差。

    “林大夫,怎么样?”程清芳小心翼翼的问道。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孟则知收回搭在她手腕上的手。

    “啊——”程清芳连忙张开嘴。

    孟则仔细看了两眼,又摸出一根银针来扎了扎她手臂上的曲池穴:“疼吗?”

    程清芳闭上嘴:“有点麻。”

    孟则知收回银针:“上一回去医院检查是什么时候?”

    程清芳愣了愣,仔细回想:“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自从被医院确证失去了生育功能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主动踏进过医院一步,倒是主动或是被逼着吃了不少的偏方。

    “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孟则知说道。

    “什么?”

    不仅是程清芳,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孟则知看向彭亚中:“你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我?”彭亚中呼吸微促,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孟则知身前了。

    “经常熬夜吧。”孟则知问道。

    “嗯。”彭亚中迟疑着点了点头。

    一开始是愁孩子,晚上睡不着觉,后来被下放到了农场,住处旁边就是养猪场,日夜不得安宁。

    “总是无缘无故的流鼻血。”

    “……嗯。”

    “一到冬天就头晕。”

    “嗯。”彭亚中的声音越来越低。

    ……

    “以后少熬夜,给你开两张方子先吃着。”孟则知拿过纸笔。

    “谢谢林大夫。”彭亚中心里是崩溃的,没想到问题竟然是出在自己身上,他几乎不敢和程家人对视。

    听着耳边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程清芳忍不住的哭了出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里面包含着委屈和解脱。

    当天下午,程广志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开车送孟则知回家。

    林小露在学校的日子过得并不如人意。

    以前在县里读书的时候还不觉得,因为那个时候她身边的同学家境都和她差不多,到了市中专,她才知道贫穷和富贵代表着什么。

    她的那些家境好的同学可以顿顿吃肉,穿的用的都是商场的高级货,零食也是能常吃到的。

    当然,不是说她吃不起,她只是舍不得,毕竟这钱是她爹辛苦挣回来的。

    但这并不妨碍她自卑。

    后来她爹突然给她送来了一大堆东西,手表、雪花膏、皮鞋……

    大概是虚荣心在作祟,她忍不住的学着班上那些家境好的同学炫耀起自己的东西来,结果招来的却不是羡慕的眼光,而是一阵冷嘲热讽甚至是诋毁。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民。

    林小露心情沮丧,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好在学校终于放假了,她马上就能回家了。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结果一出校门,她就看见了她爹正冲着她招手:“小露——”

    林小露有些不可置信,她快步跑过去:“爹?你怎么来了?”

    “接你一起回家。”孟则知摸了摸她的脑袋。

    看见这一幕,过往的学生不由的放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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