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

    喝了半盅茶,他问:“夫人,她说自己不是楚蝉,您觉得……”

    “我不至于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齐盼兮无奈道,“我也曾怀疑过,趁其昏迷验了一验,确实是蝉儿不假。”

    孔离试探道:“不是夺舍?”

    “她的魂灯虽然微弱,却从未熄灭。”齐盼兮叹道,“母女连心,我知道她就是蝉儿。”

    “那她怎会言辞凿凿,说自己不是,还给编了个新名字?”孔离纳罕。

    齐盼兮道:“我曾听闻,有人入幻境迷了心智,以假为真,反不知黄粱饭熟。蝉儿这些年也许遇见了许多事,一时乱了神智。”

    孔离对楚蝉失踪的始末十分关心,问道:“可有办法解决?”

    “我原想带她去伽蓝寺试试,只是西洲着实不太平。”齐盼兮眉尖蹙起,满是忧愁,“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说的是,左右蝉儿已经回来了,还结了丹,来日方长。”孔离安抚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齐盼兮并未挽留。

    孔离回到客栈,将此事转告给了叶舟和梅枕石。

    叶舟道:“当年带走楚蝉的是魅姬,她不会轻易放人走,必有阴谋。”

    “唉,我担心的正是这个。”孔离同样觉得蹊跷,摇头苦笑,“我真不明白,蝉儿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性子骄纵了些,心地却不坏。他们做什么一次又一次利用她?”

    梅枕石笑了笑,平静道:“人善被人欺,柿子当然挑软的捏。”

    楚王姬当然没什么错,可世道凶险,人心险恶,弱者难免沦为鱼肉。除非有谁能够清荡乾坤,重定秩序,给天下一个太平,否则,这样的人还会有很多很多。

    孔离叹了两声,回归正题:“蝉儿古怪,必须盯着她。这事你们都不便做,我和齐王府交好,和蝉儿又有兄妹之谊,就由我来吧。”

    梅枕石和叶舟都是年青男子,均不想和一个美貌高贵的少女打交道,自是求之不得。

    “只是我担心,蝉儿不过是一枚棋子。真正的幕后主使在别的地方等待机会,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手,又打算做些什么。”

    叶舟沉默不言。

    五城就好像一个丹炉,野心勃勃的城主们,各怀目的的谋士们,或义愤填膺或雄心壮志的修士,正各施手段,往里头增添材料,期待着能炼出满意的丹药。而岱域的人隐藏在暗处,煽风点火,不断拔高丹炉的温度。

    用不了多久,丹炉就会爆炸。

    要怎么样才能阻止炸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