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头儿形象,谁料到这个郑老爷却刚刚不过而立之年,面白无须,身材高大,只是连日来的折磨,让他的脸上布满深深的疲惫之色。

    一眉一进门来,便观其面相,发现这郑老爷神情虽然憔悴,但是脸上却无死气,反倒是跟在他身后的那几名女子,脸上缠绕着浓浓的死气。

    一眉也不罗嗦,开门见山地询问道:“郑老爷,眼下情况已经十分凶险,我也不多说别的,只问你一句,希望你如实回答。”

    一眉的话吓得郑老爷脸色霎时变得一片惨白,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连连说自己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请问府上最近是否有妇人小产?”

    一眉的话音刚落,跟在郑老爷身后的那几个女人齐刷刷地便变了脸色,其中一个年级较大的女人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我就知道是那个贱人,活着的时候闹得家宅不宁,便是死了也不安生。”

    郑老爷的脸色也不大好,这件事儿毕竟涉及家族丑闻,说出去也不大好听,只是现在事关紧急,也着实不好再加隐瞒,于是便说道:“道长,大约一个半月前,我的一个小妾小产了,她身子娇弱,一口气没有上来,就那么去了,难道我家这些事儿,是那女人的鬼魂所为?”

    罗可站在一边,静静地观察着郑老爷的表情,在说起那个女人的时候,郑老爷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厌恶之情,就像是死去的不是他的女人和孩子一般。

    这种情况,若非是郑老爷本就是个冷血之人,那就是其中另外有什么隐情。

    一眉自然也看出郑老爷的不对劲儿,只是这些富贵人家一般都会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也不会多嘴去询问,只是说道:“这是婴灵作祟,想必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你们没有为他在寺庙中立长生牌位供奉。”

    郑老爷的脸色变了几变,终是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他身后的那个穿着大红纱衣的年轻女人,不屑地开口讥讽道:“那贱人怀的贱种,哪里有资格让我们老爷给他立什么长生牌位?”

    “青青,闭嘴。”

    郑老爷脸色难看地呵斥了那个女人一声,她翻了个白眼儿,悻悻地闭上了嘴。

    这个叫青青的女人倒是个没脑子的,整个郑家的人对那个死去的小妾避讳不已,她反倒在外人面前大刺刺地说了出来,想来也是个没什么心机的。

    她身上的死气,是这四个女人之中最浅的,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就看不见那一层笼罩在她脸上的淡淡的死气。

    青青已经将一切都捅了出去,在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郑老爷便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原来郑老爷年前的时候新取了一房小妾,这个小妾生得极其美貌,性子又是温柔如水,因此极得郑老爷的喜爱,大半年来几乎夜夜都留宿在这房小妾的房间里,一个多月前,这个小妾怀了身孕。

    郑老爷年逾四十,这却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因此郑老爷的欣喜之情自是不必说的,自是郑老爷其余的四房夫人,却不那么高兴,这个小妾本来已经极其受宠,若是在诞下孩子,那岂不是要爬到她们的头上去了?

    几天之后,这个小妾被人发现和一个马夫光溜溜的躺在同一个床上,郑老爷气愤不已,一怒之下将那个小妾关进了柴房之中,熟料到这个小妾也是气性大的,当晚便上了吊。

    这故事简直狗血到了极点,后宅的斗争,谁的手都不干净,只是可惜了那个小妾肚里的孩子,还未出生,便被这些人害死。

    罗可大约便明白了这个婴灵的意图,他想必是要复仇的吧,因为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便死去,而害他的人却没有立下牌位来平息他的怨气,所以他才会一直跟着他们。

    只是即使变成了恶灵,孩子的灵魂依然是纯洁无暇的,所以,才只是捣乱,宣泄自己的怨气,而没有出手,伤害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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