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尊驾来找何人?”

    锦荣这才注意了他一下,“你是……”

    韩朗温和一笑道,“翰林院侍讲韩朗。”

    “韩……朗。”锦荣扒拉了半天才从记忆中找出这人来,原来已经入了翰林啊,从庶吉士升到侍讲,速度够快啊。

    锦荣微微颔首,“我听说过你,本事不小,年纪轻轻就立了几次大功。”

    “韩兄大名,全京城还有谁不知道。”韩朗旁边的好友苏眉嘀咕道,“岂有问人姓名,却不说自己身份的,实非君子所为也。”

    闻言,锦荣还瞧了他一眼,看得韩朗忍不住为苏眉胆战心惊,这家伙还真是管不住嘴。

    “敢问公子是来找哪位大人,或许我可以帮个忙。”韩朗笑容不变道。

    找谁?他也就随便逛逛,锦荣在心中道,但也不能不说话,“既然来了,那就见见沈太傅吧。”

    “沈……太傅。”刚才还心有不满的苏眉等人立刻不吭声了,沈太傅可是他们翰林院院首,这人莫不是王公子弟,可当今在京城并无旁的堂兄弟啊。

    韩朗叫了一人去告知沈太傅一声,锦荣也不急,在翰林院里来回转悠,欣赏一下墙上的字画,时不时还点评一下,说的旁边站着的人胆战心惊。

    “沈太傅的字还是老样子,过于迂腐而无变新。”

    “蒋学士的词和这画也不相衬啊,怕是临时作的吧。”

    “啧啧,赵怀山这骈文用的典故也太多了些吧,看得让人头疼。”

    ……

    苏眉等翰林院低级官员听的已经是冷汗涔涔,如此不给他们上司脸面,随意点评,只怕过后他们也要受累。便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韩朗脸上原本和煦淡定神色也挂不住了。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位贵人,那未免太过不羁了些吧。

    而沈太傅终于到了,待看清了白衣青年熟悉的容貌后,沈太傅抬袖抹了额角的汗意,郑重跪下。

    “老臣拜见陛下,不知陛下亲至,有失远迎,臣等有罪。”

    哗然一片,其他翰林院官员,包括韩朗和苏眉在内众人也迅速跟着沈太傅跪下行礼,这种时候,慢了些许都是御史台可以拿来攻讦的理由,冒犯圣上。

    即便心中的猜测得以印证,韩朗在跪下之时,心中还是忍不住一惊,真的是那位少年天子。

    民间传闻行事荒唐,放诞不羁,自继位后久很少居于宫中的少年天子,看上去的确年轻的让人惊讶啊,韩朗忍不住抬头偷觑了一眼。

    只见少年天子依旧负手立在山水画面前,头也未转回瞧他们,随口道了一句,“不知者不为罪,沈太傅起来吧。”

    “快来人奉茶。”沈太傅起身后连忙道。小皇帝来了这么久,连杯茶也没有。

    那些年轻的翰林院官员是未曾见过皇帝真颜,而韩朗也只是心中有所猜测,不敢在面上表露太过。所以别说茶了,连个座也没有。

    锦荣也不是很在意。不用想也知道,等明天就有御史为他便服入翰林院的事上折子了。不过谏言的多了,别说他,连百官都不是很在意了。

    堂堂皇帝连皇宫都不住了,便服出行翰林院又算得了什么呢。

    锦荣转身接过茶的时候,看见韩朗他们还在跪着,又道:“你们也起来吧。”

    沈太傅担忧他们不识陛下身份,冒犯了陛下,还特地在锦荣面前维护一二。

    锦荣也开解了他的忧虑,“翰林院人才济济,还是沈太傅管教有方啊。”表示自己并未放在心上。

    沈太傅闻言松了口气,陛下行事虽偶尔跳脱,不拘礼节,却非喜怒不定,这份仁厚宽怀倒是和先帝如出一辙。

    沈太傅又问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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