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一桩生意,唐文宾不禁面上再次浮现笑容。
“爹,你来了啊。”唐锦荣这时才抬眼发现她爹的到来,正好看到她爹在傻乐。
“老爷。”众美人行礼道。虽叫着老爷,但她们和唐文宾是没有半点关系的,人是锦荣挑的,也是她培养的,侍奉的也是锦荣。
至于唐文宾,只是个死守着娘子牌位的中年大叔,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
比起那些自标榜清流的名士清官,七老八十了还纳十几岁的侍妾,甚至引以为傲邀好友作诗纪念,差别可是大了。
自锦荣有意识以来,唐文宾就爱抱着她死去的娘牌位哭,哭完之后就发狠拼命钻营,也是他这般狠劲,才从一个穷得叮当响的破落秀才,到现在的京都大官。
时势造英雄,那也得英雄抓住机遇才行。
但锦荣没想到的是,唐文宾一路青云直上,惦念的却是给她嫁个好人家。还没等她反驳,唐文宾就这里挑挑拣拣,那里看不顺眼了。
在郡县的时候,就不知挑剔过多少儿郎,唐文宾知道自己出身不好,却一心想为女儿找门绝好的婚事。
这个世道,讲究出身门第,世家与寒门难以通婚,他当初受够了出身的苦楚,还累得爱妻没过什么好日子。
更希望女儿以及子孙都能顺遂。
“锦荣啊。”唐文宾笑呵呵道,“我已经为你找了一门好婚事。”
锦荣一惊,就老爹这个挑剔的性子,讲究品貌,又讲究门第的,也能有看中的。
唐文宾又轻捋短髯,笑道,“这个绝对是最好的了,无论品貌,还是门第,才华能力也是极佳。”
“颍川蔺六郎蔺素。”唐文宾眸子微亮,说出对方身份来。
然而迎上的却不是想象中女儿的欢喜娇嗔的模样,而是一脸狐疑。
“女儿,你别不相信啊,蔺家虽是名门清流,一等一的世家,但你爹我也是有能耐的,谁让他们正好栽到我手里了……”唐文宾发现差点说漏嘴,立马打住,对锦荣笑道,
“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安心待嫁便是,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十里红妆,不比那些公侯世家女差。”
锦荣冷漠脸,“不要。”
唐文宾也不是没料到过女儿的这个态度,“锦荣啊,什么事爹都依你,但唯独这件事上,你得依爹。”
“若你为蔺家妇,我也算对得起你娘了。”
唐文宾从怀里拿出娘子牌位,又开始抱着哭了起来。
锦荣无奈摇了摇头,已经习惯了爹时不时这样的行为,直接唤侍女随她走了,留下唐文宾在亭子里迎风流泪,悼念亡妻。
京都蔺家,
一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重重跪在地上,“一切都是儿子的错,没能管教好家仆。”
“那唐文宾真是如此要挟你的?”蔺老太爷沉声道,
为谋财补贴中馈不惜私卖祭田,还欠下数笔巨款,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不仅保不住在晋南的几个子孙,连带蔺家的百年名望也会有损。
“也不知道唐文宾那个小人是如何发现的?”坐在一旁的蔺家家主,蔺远道压抑着怒意道,
谁让唐文宾提出的无耻条件,居然是让他最骄傲的儿子蔺素娶唐家女。
而关键人物之一的蔺素立在旁侧,看似谦雅温和的外表下,却不禁带了一丝冷漠。
任人被这般威逼娶妻,都不会感到多高兴,何况是蔺素这般惊才绝艳,名满颍川,骄傲的人。
但他也很清楚,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蔺老太爷也知道,所以才会召他们商量,而不是断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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