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迎接的官员皆斩于马下,连求饶的话都没来得及让他们说。
郭匡马匪出身,队伍里没几个谋士,何况郭匡又一向独断专行,谁敢劝阻,火上浇油的倒不少。
京都里,锦荣听说了此事,很虚情假意地感叹了几句。
其他大臣心中腹诽,还不是你亲手送他们去死的,但腹诽之余,又不禁胆寒于摄政太后的手段,不过几句话,便令那些人死于郭匡手下。
锦荣顺便让人往外宣扬了一番郭匡的暴虐。既然郭匡做都做了,应该也不在乎多几个恶名。
在某些时代,名声好坏也能起到关键作用的。
至于让郭匡入京,就更不可能了。
各地其他州牧收到消息的,先是心底鄙视了一下郭匡的冲动愚蠢,后又想着观望这位新摄政太后的应对手段,若是连郭匡都能欺压皇室,那就是夏失其鹿,有能者当逐之。
不说外头一茬又一茬的人,野心蹭蹭地往上涨,锦荣已经决定了,她盯上的这头鹿,谁也别想碰。
郭匡,只是一个引子。
有郭匡在京都城外虎视眈眈,引出问题还不少,城内人心惶惶,朝上已有仗着年高德劭的老臣申屠,暗骂道摄政太后牝鸡司晨,不堪天下女子典范。即便少帝年幼,也自当由皇室宗亲,托孤大臣辅佐,太后一弱龄女子,何德何能垂帘听政。
光是最后一句话,便说错了。
锦荣可不是垂帘听政,她是直接让人搬开了龙椅,自己坐在更为舒服的金丝乌木椅于殿上,光明正大的听政。
像申屠这般迂腐不化,心中不服的人还真不少,只是之前碍于天子韩唯遗命以及摄政太后掌握京都兵权,不敢言语罢了,现在外患已有,想趁机逼摄政太后下位。
唐文宾第一个想出来斥责的,被身后的人死死拉住,甚至还捂住了嘴。
只见申屠作悲情状,仿佛遇见了桀纣在世,国将不国,“老臣侍奉大夏多年,忠心耿耿,愿意一死以效皇恩。”
“申大人不可啊。”一旁早已做好准备的官员拉扯住申屠的衣袖袍子,异常配合地喊道。
然而,一道冰冷拖长的沙声响起,武官对此再熟悉不过了。
“申大人欲寻死,我怎能不允?”锦荣眼底滑过的冷意如同剑光般冷冽,而残忍。
一剑来得太快,便是最久经沙场的将士也未反应及时,申屠已被拦腰砍成了两半,血流殿上。
“若有欲开城门者,便如此人。”锦荣将龙泉剑收回了剑鞘之中,漫不经心地道了这么一句。
王者之剑,果然用得顺手,不负她在听幼时的那位剑术师父说过后,又在宫库里寻了那么久。
胡说,这样转移话题,至少除了殿上亲眼目睹的人,其他大多都会这么相信的,多么理直气壮的借口啊。
如果忽视那血淋淋到令人胆寒的场面,
唐文宾忽然想起了幼时对女儿说的那个典故,古时一君王为力排众议,提剑斩断案桌,道“再提此议者,犹如此案。”
真是微妙的相似啊。
但他很快就释然了,这世道,越凶残,越有本事,活得越好。
蔺家少数在朝为官的子弟之一蔺素的四叔蔺修远下朝后乘车回来,从车架一下来,差点没吐出来。
待蔺家唤家中疾医又是问诊又是饮汤后,才知道朝上今日之事。
蔺修远至今还心有余悸,甚至道,“幸不为我蔺家妇。”
小小的蔺家哪里容得下这尊大佛。
蔺家老太爷扫过四儿子一眼,眸中显现淡淡威势,蔺修远顿时知道自己失言,唐氏女如今乃摄政太后,岂容他们能非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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