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放荡的大少爷方锦荣。

    他面上也无半点姗姗来迟的愧疚之色,只是嬉笑了一会儿,就到老夫人身边去了。

    正好赶上献寿礼,安国公方晟准备给母亲的是一颗夜明珠,而国公夫人宋氏送上的是自己亲手绣的一卷佛经,老夫人信佛,也是众所周知的事。老夫人轻拍她的手背,语气怜爱叹道,“你平日里打理国公府家事,已是辛劳无比,又是绣佛经的,岂不是伤了身?”

    宋氏温柔笑道,“能为母亲尽孝,是媳妇的福分。”

    其他宾客见了,也纷纷赞叹不已,称道安国公府母慈子孝,婆媳和谐。

    安国公府也没什么别的亲戚,老夫人也只有两个孩子,安国公夫妇献完贺礼,就到了两个孙子。

    众人正等着看世子方世玥准备了什么礼物,却听宋氏忽然出声道,“锦荣是你兄长,论献寿当他先,你做弟弟的应谦让才对。”

    宋氏的话说的无不道理,连安国公方晟也没说什么,他们自家不论身份尊卑,重亲戚礼仪,旁人也不会插嘴。

    方世玥一顿,点头道,“母亲说的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声音倒是清朗,可惜这样貌,尤其是和世子爷一比,似乎高低立见,

    已有许多人不记得这位前国公遗孤了,前来的宾客中不乏军中的人,与他的父亲或是祖父交情匪浅,对其父亲方恩更是印象深刻,数次大败敌军,追击千里。

    若是方锦荣稍微出彩一点,看在方恩面子上帮他也无妨,甚至还能全了故人情谊。可惜这孩子实在不肖其父,哪怕还有些期盼的人,在这么多年方锦荣却是越发不成器中消磨干净了。

    “这是我为祖母准备的寿礼。”

    锦荣从文墨手里拿过一个长方形的大锦盒,一打开,金光灿灿几乎晃得离得稍微近的人觉得刺眼,稍稍适应后再看发现,是一尊相当大的佛像,还是用金子打的。

    “祖母信佛,这是我特地让人打得一尊黄金佛像,给祖母祝寿的。”

    “没想到和叔母想到一块去。”锦荣看向太太宋氏,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宋氏却是心里一抽痛,她总算知道前两日锦荣为何从帐房支了那么一大笔银两了,依她这个侄儿的性子肯定是花了高价。

    其他宾客却是在心里道,这位大少爷不会是个傻的吧,堂堂国公家,还送这样俗气不可耐的寿礼,对方锦荣的评价更低了。

    尤以被皇帝派来贺寿的赵内监为最,见多了玩心眼的,就没见过这么直白送金子的,陛下居然还特地吩咐他看看方锦荣,一个不争气的勋贵子弟而已。

    赵内监心底暗暗摇了摇头,仿佛已能预见方锦荣日后的下场。

    最好不过做个富贵闲人,若是差点,待世子继承国公府,被分出去也是个败落的结局。

    宾客们也有些尴尬,似乎是不知道能说什么好话。

    宋氏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不让侄儿丢脸,立刻让儿子献礼,“世玥,你给老太太准备的寿礼呢?”

    方世玥似乎也是刚从黄金佛像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若非极好的涵养,他都忍不住出言指责堂兄了,真是给国公府丢脸。

    “孙儿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方世玥准备的寿礼,显然才符合常人的心理,一柄翠绿美丽的玉如意。

    这次,众人的笑容也真心实意了许多,包括老夫人的。

    ***

    宴席后,即便方锦荣不知去哪了,也没人过问,连老夫人也忙着和老姐妹拉家常,顾不上大孙子是去玩了,还是去哪睡觉了。只有夫人宋玉秀还记得叮嘱文墨一句,去看看大少爷在哪,别让他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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