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解下了背上用布条缠着的东西,原是一把剑。

    胡三娘有些惊讶,不知锦荣为何在祝娘子死后又提起此事,虽然很同情祝娘子,但难道还有什么缘由不成?她又想起了唐寿不受她的狐族幻术迷惑。

    锦荣对有些紧张的胡三娘笑道,“坐下吧,听着对你有好处,让你知道这人间可不是好来的。”

    胡三娘点了点头,找个凳子坐下,还是偏靠向锦荣。

    锦荣饮了一杯杏花酒,悠悠道,“你们觉得,祝娘子和唐寿夫妻二人,谁是受害者,谁又是加害人?”

    胡三娘小声道,“当然是那唐寿。”

    若他善待祝娘子,真心爱她怜她,怎么以这样的悲剧收场?

    锦荣右手支着下颌,“错了,若追根溯源,造成这场孽缘的是祝娘子,该是她的前世,赵安。”

    谁能想到祝娘子的前世赵安是个男子,饮了孟婆汤,走过奈何桥,自然前尘尽忘,可缘分未断。

    赵安年少便对一名叫苏兰心的姑娘一见倾心,非她不娶,苏兰心亦有情,两人门当户对,男才女貌,很快成了婚,做了一对人人称羡的夫妻。

    可惜好梦不长久,赵安被上官派往远处就任,因公婆尚在,且年老多病,苏兰心和赵安只能忍痛分别,苏兰心独自留在家中照顾公婆,操持赵家家业。

    赵安赴任后,苏兰心常常以书信寄托情意,她多有才情,常作相思之诗夹在书信之中,好叫夫君知道。

    初始时,赵安还会每月回信,待到公务繁忙,便甚少有只言片语。

    待到第三年,苏兰心偶尔得知,赵安在与同僚饮酒时纳了一名叫柳霜的舞姬,对她宠爱非常。

    往昔恩爱誓言仿佛就在昨日,但故人心已变却。

    苏兰心将这三年来她所做诗稿,一字一句都以鲜血绣了出来,那寄托往日爱恋忠贞的诗画被送到赵安处。

    赵安懵然惊醒,悔恨不已,立刻休弃了柳霜,快马赶回府中,见到的却是苏兰心悬梁自尽。

    天道有轮回,下一世,你作女来,我为男,定让你尝尝薄情之苦。

    那苏兰心,今生便是唐寿。

    锦荣道完来龙去脉,只留一片寂静,未想到会是这样纠缠不休的孽缘。

    胡三娘忍不住问道,“那赵安……不,是祝娘子和唐寿死后呢?”

    “当然是再入轮回,孽缘已了,下一世,各自婚嫁,再无缘分。”

    锦荣淡淡道,但其实她初算到时也是唏嘘,本是随手一帮,谁知一卜,发现两人寿数不多矣,才知两人前生祸福因缘就已缠在了一起。

    赵安前世欠了苏兰心,今世也必偿还此债,岂是胡三娘的小小幻术就能干涉得了的。

    锦荣看向胡三娘,淡淡道,“他若真中了你的幻术,对祝娘子好,非但前债未清,你自己还与她二人结下了因果。”

    胡三娘脸色更加雪白了,因果对妖类更是大忌,很容易就化成了劫,轻则道行有损,重则魂飞湮灭。

    “你究竟是什么人?”张诏紧紧盯着锦荣,眼睛一眨也不眨,能轻易看到人的前尘往事,甚至是祸福因缘,更重要的是,他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锦荣认真地忽悠道,“等你成仙了,再来问我吧。”

    张诏听完后,一口喝完了面前的杏花酒,然后利落地告辞了,看了也没看胡三娘一眼。

    胡三娘松了口气,乐得被忽视拍拍小胸脯,却见锦荣又看向她,胡三娘心里对她多了几分感激之情,“多谢王姑娘救命。”

    锦荣笑了,“那你觉得这个故事好不好?”

    胡三娘点了点头,听得她这狐妖都忍不住背脊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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