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不仅仅是浮桥,连河面亦是成一片赤红色的火海。

    夏军的士卒看的都是目瞪口呆,这样的一幕,若是旁人观之,实在蔚为壮观。

    但是六道浮桥都烧毁,而他们的三千将士,却是截断在河水北岸,断了归路。

    呜呜!

    北岸号角声响起,幽州一支上万人的生力军出现在战场右侧。

    一杆薛字大旗飘扬,正是幽州军大将薛万彻。

    幽州军乘着桥断之时,以猛虎搏兔之力,投入所有兵力,两万人马倾巢出动围攻夏军区区三千人马。

    河岸边上近十万将士,皆是不忍闭目。

    “杀!”

    此时此刻,河岸边三千夏军,却是齐齐呐喊。

    “谁愿与我赴死!”

    一高昂的声音,隔着河岸清晰的传入夏军士卒的耳底。

    “是,王将军!是,王将军!”

    看着王伏宝率军重新向幽州发动攻势,夏军士卒不由双目盈泪。

    窦建德这时亦虎目泛泪,奋然来到擂鼓前,从士卒手里接过鼓槌,奋力朝牛皮大鼓上擂去。

    夏军大将见窦建德魁梧的身躯,在大鼓捶鼓时,亦是自己振作起来,各自奔走。

    “快,找人去上游浅滩渡河。”

    “有没有会水的士卒。”

    “给我扑灭这大火。”

    “对,你给我个准,重新在河面上搭一座浮桥要多久。”

    窦建德对此充耳不闻,仍是奋力地在大鼓前锤鼓,激昂的鼓声,一声声响起。

    王伏宝仍是在河岸边,挺枪杀去,一旁围着王伏宝三千人马,幽州军士卒越来越多,夏军士卒逐渐稀落。

    半响之后,王伏宝的将旗,淹没在乱军之中。

    三千夏军人马,亦尽数陷在了河滩旁。

    喧嚣停歇,窦建德手中的鼓槌,坠落在地,陡然他坐倒在地,双手捶胸,哭道:“王兄弟,是某害了你啊。”

    夏军大将刘黑闼等人,亦是一并拭泪。

    张玄素亦是上前哭道:“陛下,此时悲恸亦是无济于事,保重龙体才是。”

    众臣亦是一并跪下,言道:“陛下还请节哀。”

    窦建德怒道:“节什么哀,我是心痛。”

    在易水北岸,夏军与幽州军第一次大规模交战,以王伏宝以及三千士卒被歼北岸而告终。

    易水之上,一片赤色,浮桥的残骸仍在,河滩旁的战场之上,伏尸处处,河水一上一下冲刷着尸体。

    李重九在王马汉,陈克,赵全庭等大将护卫之下,视察战场。

    走了半响,陈克上前言道:“末将检查过,夏军士卒的尸体上,伤口皆在胸前,却无一人在背后,显然都是力战而亡的。”

    李重九闻言停下脚步,回首对陈克言道:“这样的士卒,饶是身为敌人,亦是为之敬佩。”

    李重九顿了顿,言道:“传令下去,不论敌我尸首,都需好生收敛,若是敌军将领,皆用上好棺木。至于夏军俘虏,亦是好生照顾,不得欺凌。”

    “诺。”陈克答道。

    姬川在一旁言道:“上谷公,虽剿灭了夏军,但我军亦伤亡了千人之数,夏军实在是劲敌。我军主力骑兵未至,此前实不易再与夏军再战,恳请乘着大胜之势,退守易县,以待主力骑兵抵达。”

    姬川话刚说完,薛万彻即反对言道:“此言差矣,哪里有取胜了又退兵的道理,如此不是明显让夏军以为我军但却。”

    姬川言道:“今日一战若非有石脂弹,我军焉能守住滩头。而眼下夏军不过小挫,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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