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

    好一会儿,孙绍宗才终于直起了身子,开口问道:“当日都有谁勘察过现场?把人叫进来。”

    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陈敬德案子松了口气,忙不迭出门喊了几个差役进来。

    “大人,除了那天死在毒箭之下的怀三,余下的都在这里了。”

    孙绍宗听说人都到齐了,立刻一指那窗户,问众人可曾有谁动过。

    那些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期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

    当日他们的注意力,主要都集中在客厅的尸首,以及那封遗书上了,这里间也就是象征性的检查了一下。

    孙绍宗当即又下令道:“再去把刘氏也叫进来!”

    这次却不用陈敬德出面,自有衙役到外面,把那刘氏带了进来。

    那刘氏原本就惶恐的紧,此时见自家小小的卧室里,挤了这许多凶神恶煞的官爷,两条腿就软的站不住了。

    于是进门后就半趴半跪的哭诉道:“青天大老爷,小妇人实在不知道二虎为什么要自尽啊!”

    孙绍宗等她哭喊了几声,稍稍消停些,这才开口问道:“你说当日王二虎上吊的时候,你正在厨房里做饭,却不知都做了些什么?”

    那妇人一愣,显然没想到孙绍宗会问出这个问题,因此迟疑了一下,才道:“就是炒了些白菜,下了一锅面片——他在酒楼里做厨子,那油水重的很,平素在家倒爱吃些素的。”

    说话间,不经意和孙绍宗对上了眼,慌忙又把头低下,讪讪的补充道:“他在家从来不管灶上的事儿,都是我一手操持。”

    孙绍宗闻言默然了片刻,又指着那窗户问道:“王二虎死后,你可曾动过这窗户?”

    刘氏又是一愣,偏头看看那窗户,迟疑着摇头道:“未……未曾动过。”

    “这就奇了!”

    孙绍宗忽然冷笑道:“你与经办此案的差役,都未曾碰过这窗户,而那王二虎上吊当日穿的较为单薄,身上也并无汗渍遗留,又怎会在寒冬的傍晚,先将这窗户推开一条缝隙,然后再上吊自尽?”

    “这……”

    刘氏一缩脖子,再次偏头看向那窗户,继而却又哭诉道:“老爷明鉴,小妇人实在不知,二虎为什么要开窗户……”

    “那窗户近来才重新上过漆吧?”

    不等她哭诉完,孙绍宗却再一次诘问道:“可眼下外面对着墙壁的窗框上,却脱落了一片漆皮,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本官,自己依旧不知情?”

    却原来孙绍宗一进门,就发现那粗麻绳荡漾的角度,有些不太对劲儿,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开门后吹进来的风,而是受到了客厅与卧室的穿堂风影响。

    所以他才进到里间查看,结果果然发现窗户未曾关严。

    这若在别的季节倒也罢了,可近来天气十分寒冷,等闲人家最多也就是在中午阳光明媚的时候,开一开窗户透气。

    而根据现场遗留的雪水痕迹、漆皮脱落痕迹来判断,极有可能是王二虎死前用力推开的。

    所以他才找了众人过来盘问。

    而这一问之下,刘氏的嫌疑陡增。

    “这……这……”

    那刘氏越发的慌张,却还是哭喊道:“民妇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啊!我那浑家生的胖大,兴许是热了……”

    “本官已经说过,他身上并未有汗渍遗留,穿的也较为单薄!”

    “这……这……”

    刘氏‘这’了半响,眼珠提溜乱转,却终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来搪塞,只好匍匐在地上莺莺啜泣。

    “陈敬德。”

    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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