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乱抽,这才勉强驱赶出条通路来。

    而这一耽搁,前后就又花了半刻钟。

    等车队到了大堂正门外,里面的也早得了消息,迎出个满面赔笑的胥吏来。

    “贵人、贵人请留步!”

    就见他在马车前一躬到底,赔笑道:“如今里面正在问案,怕是不便让贵人……”

    “我且问你!”

    北静王妃猛地挑开帘子,冷冷的问道:“勇毅伯牛继宗可在里面?!”

    “这……”

    那胥吏被问的一愣,这众目睽睽也不敢扯谎,故而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道:“勇毅伯正在堂上听审。”

    话音未落,北静王妃就已经跳下了马车,迈开两条长腿,径自闯进了公堂!

    两旁里衙役作势欲拦,却又哪敢真个上手?

    一个个扎着臂膀、大呼小叫的,离着北静王妃却是越来越远。

    而卫滢此时,眼里也压根没有这些胥吏走卒,心心念念的只有‘同归于尽’几个字眼那姓孙的狗贼请了牛继宗旁听,却把自己瞒的死死的,分明就是想要偏袒牛家!

    虽然一时间,想不出他为何要偏袒牛家……

    但这等无耻禽兽,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总之,今儿就让他瞧瞧,女人也不都是好欺辱的!

    就这样怀揣着满心的烈性与愤恨,北静王妃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公堂,然后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投向了明镜高悬匾额,看似正气凛然的孙绍宗!

    “孙大人!”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三个字,可还没等说出下文,一声更为愤恨的咆哮,就传遍了整座大堂。

    “孙绍宗!”

    就见一个身影扶着书案,昂然而起,目赤面红的瞪着孙绍宗。

    这人不是别个,却正是在北静王妃心中,与孙绍宗有所勾结的勇毅伯牛继宗!

    就见他挺直了身子一声暴喝之后,又抬起手来点指着孙绍宗,愤声道:“你……你……咳、咳、咳咳咳咳!”

    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化作了一长串剧烈的咳嗽,刚刚挺直的身板,也瞬间佝偻的虾米仿佛。

    虽然他极力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可还是有一抹刺目的鲜红映入众人眼底。

    “爹!”

    牛继宗的次子牛仲达,见父亲咳成如此模样,忙上前拂胸捶背的,谁知刚凑到近前,就被牛继宗一把推开。

    “滚一边去!”

    牛继宗嘴里喝骂着,可望向儿子时,却又古怪的露出了怜悯与落寞。

    不过这些情绪,在他重新站直身子的那一刻,就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狰狞与狂躁!

    “孙绍宗!”

    这一次的吼声,比之方才暗弱了许多,透出的恨意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颤巍巍的离了旁听席,一步步的走向公案,口中嘶哑的质问着:“你当真要如此判决?!”

    “勇毅伯。”

    孙绍宗向他拱了拱手,淡然道:“并非下官要如此判决,而是依照朝廷律法,就应该如此判决。”

    “好胆!”

    牛继宗又是一声断喝,继而伸直双臂,跌跌撞撞的向孙绍宗扑了上去,口中喝道:“我今日就先杀了你这庸吏,再亲手替伯达报仇!”

    眼见他须发皆张的,不管不顾的扑了上来,孙绍宗也不得不先退避三舍论战斗力,一万个病恹恹的牛继宗绑起来,也不是孙绍宗的对手。

    然而他这行将就木的样子,谁敢同他有肢体接触?

    万一抵挡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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