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腰杆不硬,粮食储备过少,不然倒是可以集结个一两万人,在莱州湾西侧的济南府近海登陆。到了那时候,只要树起大旗放粮,估计闻讯赶来的灾民没个十万也得有八万吧。
只不过那样一来,大概就要与清军正面厮杀了,虽然济南府境内他们没有什么得力兵马,但从青州府调兵回援却也不难,因此这个方案成本过高,如果没有绝大收益的话确实不宜实施。而与之相比,小规模地派人上岸,打着商人或其他什么名号,收拢难民出海前往登州,成本确实是比较低的,收益却不一定低,绝对是现阶段最适合的搜罗移民的方法。而且,也不太容易引起清国地方官员的反弹,他们可以更容易地装作看不见,放任灾民自去,更何况在如今这个混乱局面下他们也未必尽知乡间详情。
“掖县这边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只需按部就班即可。小黄,赶紧收拾下东西,随我去一下南边看看,那里也很紧要呢。”梁向俭收起了折扇,朝自己的秘书吩咐道。
“明白了,司令,我这就安排去。”黄汉华立刻回答道。
1665年6月23日,骑着安达卢西亚马的梁向俭大摇大摆地进了平度州城,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按照这些年来东岸与清廷方面结下的默契,作为缓冲势力带的莱州府的边界一直很模糊,在该府二州、五县、二卫共九个行政单位当中,府城掖县、即墨县、鳌山卫被东岸军队控制(另外东岸人还在后世青岛海边筑了个胶州堡,故此时莱州有两个胶州城),潍县、昌邑县、高密县和灵山卫被清军控制,这算是划分得比较清晰的。
但除此之外,莱州府还有两座大城的归属比较模糊,即胶州城和平度州城。在这两处地方,东岸没有驻军、清军顾忌到东岸人也没有驻军,地方政务由清廷委任的官员处理,但东岸的商人过来进行贸易时,也没有任何人刁难、阻拦或征收赋税。甚至有时有东岸官员途经时,清廷方面也会客气地招待一番,时不时地互相传达、接收一些函件,看起来就像是清廷故意保留的两座交流窗口似的(且已经存在很多年了)。
这或许从另一个角度说明,满清朝廷从很多年前开始,就压根不想和东岸人敌对,他们一直在试图接触、沟通、谈判,只可惜收效一直不怎么大罢了。其实想想也就明白了,指望从中国捞人口的“黄衣贼”,在那个时候又怎么可能与“我大清”接触呢?换做如今这个景况倒还差不多!
而这次山东大旱,上半年西四府的农业收成就已确定完蛋,而六月份时之前灾情相对较轻的登莱二府也开始加重,整整一个多月滴雨未下。幸好这时候地里的粮食差不多也到了收割的阶段,再加上登莱二府的水利设施不错——好吧,至少登州府还行——政府组织也相对得力,故地里的粮食至少收回来了五六成,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当然了,收回了五六成,那仅仅是指东岸人的控制区。但在清廷治理的地区,比如潍县、昌邑县、高密县、胶州、平度州等地,地里能收回十之二三当地官员恐怕就已经可以获得一个“能干”的称号了,故莱州府清军控制区也是一片“大饥”,百姓如果在家乡附近无法找到能够赖以活命的粮食的话,就只能出外逃荒了,而他们逃荒的首选目的地也是现成的,那就是东岸控制区。
梁向俭就是在这么一个背景下进了平度州城,清廷委任的知州在一刻钟前紧急去乡下“寻幽探密”去了,州衙里的三班捕快、团丁弓手什么的两股颤颤,一副死了老娘的表情,看着护卫着梁司令的骑兵联队官兵们缓缓进城。可怜他们中很多人还没东岸人骑的黑水大马高呢,原本还想着阻拦一下的,结果几天没吃饱饭,气力有些不足,被那些全副武装的骑兵一挤一碰,队形便东倒西歪了起来,结果平度州城就这么轻松地换了主人。
“在平度州城设立大营,骑兵前出,晓瑜远近,让各地饥民前来自行前来,断不至于少了一口吃食。”志得意满地坐在知州衙门签押房内后,梁向俭直接开始朝衙门里的清国胥吏、佐贰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