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和宦官。

    朱厚照和方继藩入寝殿,寝殿里,太皇太后、张皇后、太康公主都在里屋的帘子候坐着,低声哭泣。

    弘治皇帝在病榻上,气若游丝,似乎忍受着无法忍受的剧痛。

    他双目浑浊,脸色苍白,在塌下,则跪着刘健、李东阳、谢迁、马文升、张升、王鳌、英国公张懋,以及几个勋贵大臣。

    每一个人都面如死灰,刘健更是脸上,带着难掩的悲痛,几乎要昏死过去。

    方继藩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是要托孤了。

    他明白,自己……竟也是托孤的人选之一。

    想来……弘治皇帝能够如此包容自己,是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将自己列为托孤人选吧,这是绝对的信任,不含有丝毫的杂质。

    一见到朱厚照来了,弘治皇帝眼睛微亮了一些,虽然腹痛已令他无以交加,却还是强撑起了一丝笑容:“太子……太子……太子……”

    他口里反反复复的念着自己的儿子。

    朱厚照一下子拜倒在地,泪如雨下:“父皇。”接着匍匐在地,磕头。

    弘治皇帝笑了,口里还在喃喃念着:“太子……太子……太子……”

    朱厚照似是崩溃一般,只是滔滔大哭。

    弘治皇帝接着,才道:“太子尚在幼冲,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朕……朕……”他每说一个字,都像使劲了全身的气力:“朕放心不下啊,他有时,极聪明,有时,又很糊涂……所以……所以需要有人辅佐,你们……你们几个……都来,都近一些,朕……太倦了,太倦了……”

    方继藩和诸臣都扑至塌下,方继藩跪下,这一次跪的心悦臣服。

    弘治皇帝道:“他若做了错事,你们不要苛责他,你们……都是朕的肱骨,刘卿家,刘卿家,还有你们,你们许多人,都有儿子,自然……自然……明白朕的感受……朕只此一子,将他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朕多年以来……多年以来……”

    众人眼眶都红了。

    那帘幕之后,女眷的哭声更是惨然。

    方继藩听的难受,却见朱厚照已是泣不成声,竟是直接崩溃了。

    卧槽……都到了这个时候,太子……太子殿下,你大爷,赶紧说割腰子的事啊,再不割,就迟了。

    可朱厚照显然已经忘了,或是情绪已经崩溃,根本无暇多想。

    方继藩万万料不到,局面会至此。

    他让太子来担当主治,是因为他很清楚,割腰子的事,作为臣子,方继藩不能提,这么大的事,只能让太子提出来,而后,要说服张皇后。

    自己一个外臣,若说割皇帝的腰子,这不是找死吗?

    因而,在他的计划之中,这事儿,是太子该做的事。

    而自己……至始至终,只能作为辅助,嗯,很勉为其难的那种。

    可太子这家伙,平时大大咧咧,天天牛逼吹得震天响,嗷嗷叫的还说要去关外杀鞑靼人,可你大爷的,这个时候,你居然崩溃了。

    方继藩开始冷汗淋漓。

    此时还听弘治皇帝不断的试图想要张口,或许是因为腹部的疼痛更加剧烈的缘故,脸更加苍白。

    朱厚照滔滔大哭,上气不接下气。

    其余人统统低泣起来。

    没有时间了。

    拖延一刻,可能都多一分的危险。

    方继藩狠狠的拽了一下朱厚照的后摆。

    朱厚照依旧没反应。

    方继藩脸也白了,眼睛发红,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悲壮之感:“这肠瘫,未必不能治!”

    他大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