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现在不但足以供应军中不足,竟还多了如此多的余粮,老夫理当为你表功。”
王守仁的脸色没有太多变化,显得很稳重。
哪怕是得到了夸奖,他也不露声色。
这甚至令方景隆有一点错觉。
这个小子,明明只是自己的徒孙,可他的言行举止,竟没有一丁点让自己小看的地方。
继藩的门生,还真是一个又一个的怪胎。
沉默了片刻,王守仁看了方景隆一眼,道:“不知……师公可得到了恩师的家书?”
“有啊。”方景隆点头,而后道:“怎么?”
王守仁叹了口气,总算露出了几分郁郁之色,道:“学生每月寄送了书信去,可至今没有音讯,生怕恩师出了事,可这交趾和京师相距数千里,消息阻塞……”
方景隆苦笑道:“你的恩师,可能比较忙吧,你不必惦念,他现在还好。”
王守仁便吁了口气:“恩师的性子,历来如此,学生已经习惯了,他来了兴致,可以给学生修三四封书信,若是兴致不好,可能半年也没有一封书信来。”
“哈哈……”方景隆只能用大笑掩饰自己的尴尬了:“继藩他……”
算了,好像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人家还不知道自己的恩师是什么性子吗?方继藩就是这样的人啊,还能说个啥?
方景隆便转了话题,捋须道:“走吧,去看看你带着人开垦的土地……开垦植粮,此乃头功。说来真是奇怪,军中也开垦,为何却没有如此成效呢?”
王守仁只是点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他是个不喜夸耀自己功绩的人。
…………
这一日,弘治皇帝召方继藩入宫。
方继藩进了奉天殿,正好看到弘治皇帝伏案,手中拿着一份奏疏,凝眉不语。
方继藩上前行了礼道:“陛下……”
弘治皇帝道:“朕听说,英国公张懋,他的肖像竟挂在了新城口上。”
“是。”方继藩有些心虚了,连忙又道:“儿臣和张世伯,名为叔侄,实为父子,儿臣在想,他不会见怪的,若是陛下不喜,儿臣这就撤了。”
方继藩心里想着,撤掉英国公,那就只好上我亲爹的了。
弘治皇帝不置可否,却是道:“据说马车现在已有许多人下定了。”
“是。”方继藩道:“已有了一千多个订单,匠人们正在培训,现在生产还不足,没有一个多月功夫也交付不完,不过这马车还在源源不断的有人下定,儿臣正为此而烦恼呢。”
弘治皇帝听罢,舒心了,竟转眼忘了英国公张懋还挂在新城入口。
他笑吟吟的道:“在暹罗,发生了一事,是今早送来的。”
他敲击了一下案牍。
“暹罗何时,竟也有了新学门徒?”
“什么?”方继藩有点懵。
弘治皇帝的手抚着御案,道:“暹罗有新学生员,四处宣讲新学,暹罗国使节却跑来状告了,说是这些门徒闹的很厉害,还和不少僧侣起了冲突。”
方继藩不禁苦笑道:“儿臣对此,一概不知。”
“这些人,都是王卿家的门生吧?”弘治皇帝道。
方继藩心里也是无语。
王守仁在占城,据说有弟子三千人,这三千弟子,天知道又招募了多少徒孙。
对于这个脾气古怪的门生,方继藩……心情很复杂啊。
还是欧阳志省心!
方继藩便道:“学问的事,儿臣也不太懂,不过儿臣想着,这是暹罗国的事,而推广圣学,教化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