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得到的消息越多,可供参考的变量也就越多、选项也就越多。好奇也意味着潜意识认为这件事与众不同。可能与自己利益相关——对于如今的李云心来说,能让他感到好奇的世俗中人已不多了。

    于是捧着瓜,跟上那万顺镖局的主妇。

    跟着那一群十几个人走了两条街,李云心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好奇了。

    ……这庆国人,竟然都晓得离国的天皇帝啊。方才他的死讯在街上被当众说出来、大概两三天的功夫便会传遍渭城。而后,也会传遍大庆——接着,还会有很多很多国家的人知晓这件事吧?

    只一个渭城,便有三十万人口。

    倘若那天皇帝的魂魄,因为一些事情还未被黑白阎君收走……

    这样的愿力……

    李云心忽然意识到,那妇人大概要说的是什么了。

    又走了一刻钟。拐进一条僻静些的小巷子。前行十几步,前面的人忽然停住脚步转了身。身后扑通扑通两声响,从墙两旁跳下来两个人——想是觉得不对劲,翻墙绕过来的。

    前面站住了的人中。一个镖师便皱眉对李云心一抱拳:“朋友,跟了这么久,总得有个说法吧?”

    这事儿要怪李云心没有隐去身形。但隐去身形,便只有一瓣西瓜浮在半空,实在不是一个潜藏行迹的好手段。

    然而眼下这巷子里无人,倒也可以说话。没必要一定要跟到家里。

    李云心便叹口气,擎着西瓜拱拱手:“在下没什么恶意,只是一个普通的吃瓜群众——但是比较关心你们说的祸事,到底是什么事。”

    那镖师不说话,目光阴沉地打量他,似乎想要看穿他的身份。

    一个白袍的书生,腰间插一柄扇子、挂一件白玉珏。前襟三点溅上去的西瓜汁液。唯一的与众不同之处就是,很好看、很俊俏。

    唔,手里还有一长瓣吃了一半的西瓜。

    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那镖师便道:“阁下该先亮一亮自己的身份。如果是哪家贵公子,也不会误会、伤了和气。”

    李云心笑了笑,并不答他:“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么一回事——两刻钟之前诸位在街上哭得惊天动地,现在就冷酷沉稳起来。尤其那位妇女——和刚才可全然不同了。”

    “其实这事儿你们也该清楚吧?依诸位刚才在于濛面前所言,这渭城里的几家大镖局前月就把对离国的业务停了。离国的皇帝就在前月驾崩——我觉得一定是那些大镖局在离国朝中有人,提前通了气,早早收手了。”

    “那些镖局晓得这事,于家更应该晓得了。可于濛是镖局行会龙首、什么都没说,你们这些中小镖局才被连人带货扣了。要我说,那于濛可能真不知情,那位于府的老爷嘛……我估摸着是故意让你们栽?然后好接手你们这些产业?”

    “你们也晓得这些事,更明白你们家当家的是死定了,因此才上街来闹。就是为了闹得满城皆知,好叫于家做不来这事?”

    “不对不对,于老爷能狠心要你们当家的死……怎么会在乎你们闹这么一出……我想你们其实是……”李云心作恍然大悟状,“真就只是打算从于少爷那里弄点钱,好跑路哇!”

    “——这位夫人,那您刚才在街上喊那么一嗓子,是什么心态?”李云心似乎觉得更有趣了,笑起来,“我猜是因为真的恨极了,又觉得那祸事来了,真的连于府的人都好不了,所以就没忍住那么喊出来——早早宣判他们死刑、让自己发泄一下,对不对?”

    “是了……也因此可以解释你们现在的样子——满脸肃穆。这才是一个冷静的复仇者应该有的表情嘛!”

    李云心说完了这些,咬了一大口西瓜,又对面前的人竖起大拇指:“我喜欢你们这种人。冷静、沉稳、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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