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情还要好一些。不过想来你也没办法。我不知道你是敌是友,但觉得你人还不错。相见算是有缘,我还有事……回见吧。”

    他说着便站起身,将手中的树枝搁在石板上,作势欲走。

    老人放下手里的肉,仰起头看他,笑眯眯地说:“受了你的美酒,怎么好叫你空手而归。小公子且看,这是哪里——”

    说完他用手中的树枝在地上点了点,又伸手向石隙外一指。

    李云心向外看过去。

    石隙外本是艳阳与野树林,此时看还是艳阳与野树林。只是……已不是他刚才进来时候的模样了。

    成片的榕树生在了洞外,郁郁葱葱。

    一角飞檐从树丛中探出来。

    这……不是他刚才进来时的那个岛了。

    他心中猛然一惊,转头去看那老者。但老者并无异样,只慢慢地撕着肉吃,偶尔喝一口酒——同任何一个嘴馋的老人家一样。他慈祥地笑着朝李云心摆摆手:“去吧,去吧!”

    李云心熟悉他眼下的这种表情。很常见,但在这时候显得怪异——就是那种一个慈祥的老爷爷为路边的小孩儿吹了一个糖人儿,然后看他乐颠颠地一路跑开的眼神。

    他数次欲言,数次又止。但很快意识到一个事实——对方无论是什么人,手段都远在他之上。之后脱险了该为自己起一卦。瞧瞧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为何意外状况一个接一个地来。

    但眼下……

    他笑了笑,微微一拱手:“那就多谢了。”

    说完迈开大步便走出去,直入丛林中。

    老人在身后眯眼看着他,摇摇头:“倒是个好孩子。”

    ……

    ……

    李云心可以确信自己不在那岛上了。他走出几步之后便驾起云雾升上天空,穷尽目力往远处看。但意识到此处似乎也不是现实世界。或者说只是现实世界的一部分——以一间庙宇为中心的榕树林的确是实实在在的,可百丈之外皆是白茫茫的迷雾,他敢肯定即便冲进那雾中也走不出去。

    于是直接前行一段路程,落进那庙中。

    这是一间破败的庙宇,似乎从前地处荒郊野岭。门口两对石狮子上爬满了青苔,正殿的匾额也摇摇欲坠。地面上亦生满荒草,看起来冷清极了。可李云心一落进去,庙中登时热闹起来——

    两道符箓直奔他而来,另有两声破空啸响。

    庭院里残破的石板地面上泛起微微颤动、水波一样的金光,他感受到了熟悉的阵法禁制的力量。

    还听见尖声尖气、妖里妖气的声音:“啊呀!跑……咦?快跑——”

    李云心便随手接过那两道符箓在掌中一捏,将它们化作了火焰与灰烬。又踏前两步,两柄飞剑叮叮当当地击在他胸口上,却连一个白印儿都没有留下。再前行了四步,一脚踹飞一丛荒草当中一排摆得歪歪斜斜的石子,喝道:“慌什么,是我!”

    这话喝完了,院中忽然寂静下来。

    李云心轻出一口气:“有没有战斗减员?”

    三花慢慢从正殿门里探出头来。盯着李云心瞧了好一会儿,才惊疑不定地说:“咦?这个是真的,嗯?假的?嗯?”

    然后看到正殿的门被推开。刘老道紧皱着双眉、头发蓬乱,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他、好半晌才试探着问:“心哥儿?”

    李云心摊手:“之前还有别人冒充我?”

    但刘老道也不说话,仍只盯着他。

    李云心就叹了口气,道:“八百标兵奔北坡,炮兵并排北边跑。标兵怕碰炮兵炮,炮兵怕把标兵碰——hat’s-your-name-please?My-name-is-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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