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冲天而起,阵眼又成了。

    只是无论那些凡人还是野道士,修为都并不足以觉察到这一巨变,更不晓得他们参与到了怎样的一件事情当中。

    这些凡人,豆婆只需一息的功夫便可悉数抹杀。但也恰恰是这些凡人……叫豆婆觉得身上的寒意更重了。

    原本以为是“某个人”——这个人一路跟在她们身后,又在这野原林中闲庭信步一般、随手便重建了阵眼。可如今却晓得……那个人连面都未露!只叫这些世俗中的凡人“依计行事”,便成了这事!

    这是……多么可怕的境界?!

    难不成还能是画圣复生么?!

    那人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至此,这件事已不是豆婆可以承担、决定的了。她没有向那些凡人发难,而是在黑暗中退去。退至一个她觉得相对安全的处所之后,从衣袖中再次取出一枚紫符。

    半个时辰之后,苏玉宋与卓幕遮面面相觑。

    不是没有预想过这种情况发生。此前已做好了准备——李云心在野原林中布置的阵法或许还有旁的什么保障。譬如说妖魔或许会从中作梗,书圣剑圣可能进行干涉。

    然而没有料到如今的局面——是凡人。

    凡人……有这样大的胆子的凡人……天底下也就只有木南居的人。

    那些人自命画圣旧部,难道说……这些年竟培养出了一个画道高手来么?!

    但这念头一起,卓幕遮立即皱眉:“不会。”

    她顿了顿,语气略有些不情愿:“我虽厌恶李云心,但也要说,他的手段、天分,都是极罕见的。木南居的那群人里……倘若有能在画道上同他匹敌的,早被我们觉察了。这种人可不是凡人,藏都不好藏!或许是……是……”

    她说到这里,便吞吐起来。

    看起来……不是不晓得说什么好。而是头脑当中的某个念头令她觉得实在骇人,以至于……她很不想将它说出口、自己都觉得荒谬!

    苏玉宋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沉,却缓慢地说:“是画圣。是陈豢。”

    说了这话,两人一起沉默了。

    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卓幕遮才咬牙:“怎么可能?”

    “眼见着她死的,眼见着她形神俱灭的!哪怕你我会看错——那时候的圣人,且还是两个圣人,难道会一同看错么!?”

    苏玉宋仍旧沉默许久才道:“或许是……当时他们两个已经觉察,因此三人——”

    可他说到这里,自己先说不下去了,摇摇头:“不……倘若那时候双圣已经觉察了,我们之后也不可能夺舍成功。但……如果不是陈豢,如今天下谁还有这样厉害的手段、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厉害的手段?”

    “罢了先不要想这个——”卓幕遮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又睁开,“就……当她是画圣好了!暂当做陈豢的劫身罢!苏玉宋能有劫身……就当做陈豢也使了手段、有了劫身罢!”

    “我们……不是一直在猜那木南居主人是何方神圣么?如今就将她当成陈豢来!可如今先要想一想……她做这个是打算做什么!”

    他们两人,一直以“苏玉宋”、“卓幕遮”自称,对于原本的两位圣人,向来只说“他”和“她”。可如今或许是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叫心里慌张了,竟再次提起货真价实的圣人的名字。但这话听在“苏玉宋”耳中,他也不甚在意了。

    如此慌张……在外人眼中,着实难以理解。

    因为毕竟如今大局已定,仅仅是野原林中横生些波折罢了。但即便是这波折也没所谓——法阵中灵力不能完全倾泻,并不代表这法阵还能用。李云心倘若死了,一样活不成的。

    然而令他们慌张的不是事情本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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