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才是真正出了大山。”
李牧轻轻点了点头,十几个村庄用这一条滑索进出大山,方圆十几公里,那也就是说,山里最远的村落,滑过这条滑索还要走个十几公里才能到,平地里十几公里不算什么,但是在这样的大山里,十几公里恐怕至少要走半天时间才能到吧?
如此算下来,村民出一趟山,一天时间也未必够……
正想着,刘新颖在滑索的一端冲李牧招手道:“李总,过江了!”
李牧曾经在燕京周边的大山景区里玩过滑索,那种挂着滑索从半山腰上一滑而下的感觉格外的爽,某种程度上说,李牧挺喜欢那种刺激的感觉,但是今天这次李牧是满怀一种敬畏之心,把自己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用双手一点点拖着滑索前行。
由于两侧山的高度相似,所以两条滑索基本上都没有落差,所以无论是进山还是出山,都不能一滑而下,必须用双手一点点的拖动,李牧滑出的时候才知道这玩意到底有多累,虽然两侧钢索没有高度落差,但是钢索并不是绷的笔直,人上去之后,人所在的钢索位置就自然被拉低了一些,所以这样滑起来格外辛苦,脚下就是滚滚的怒江水,水涛汹涌,让人感觉心底一阵发虚。
李牧只滑了一半,两条胳膊已经巨酸无比,等终于滑到对面的时候,双臂已经酸痛的没有知觉。
纤弱的李紫薇,滑到一半在江面上悬着哭了十分钟,这才终于咬着牙滑了过来,李牧一边安慰她,一边在心中暗叹,城市里的人们赚再多钱都嫌少,很多人每天都在抱怨生活的压力、艰苦以及社会的不公,可跟生活在这里的人比一比,他们已经优越了不知道多少倍了,这里的年轻人,一辈子最大的愿望,恐怕就是走出大山。
大部队轮流滑过江面,又在向导的带领下行进了一个小时,当众人翻过一座山,站在另一座山的脚下时,向导指着半山腰稀稀拉拉的几十间房子,说:“那就是咱们要去的保福村了,从这里上山,大概二十多分钟就能到。”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二十多分钟,胜利已在眼前。
向导介绍道:“村里现在一共还有三十几户村民,常住人口一百出头,绝大多数是老幼妇孺,还有一些得了矽肺的中年劳力,咱们要去拜访的孙老先生住在最东头的小山坡上。”
孙老先生原名叫孙孝忠,孝顺的孝,忠诚的忠,自古说忠孝不两全,不知老人这名字背后又有怎样的深意。
……
二十余分钟后,浩浩荡荡的二十多号人终于来到了保福村,这个村子已经落败的不像样子,整个村子全是茅草房,连一栋砖瓦房都没有,稍微好些的人家,有个三间茅草屋就已经非常不错,有的人家甚至只有一间狭小的草屋,从外面看起来,内部的面积怎么都不可能超过十平米。
保福村几乎从来没有过外面的访客,偶有山外的人来,也都是出去打工的年轻人,这一次来了这么多村外人,还有十多个穿着军装的士兵,让整个村子都震惊不已,男女老少纷纷出门,面露惊恐的看着这些不速之客,这个村子里没有正式委任的村长,只有一个大家选出来的、六十多岁的老汉兼着“村长”的工作,这位老汉一见这么大的阵仗,紧张不已的上前询问最像长官模样的陈成伍,他用本地方言说了一通,陈成伍完全听不明白,向导这个时候急忙上前对陈成伍说:“他是村里推举出来的村长,姓田,大家都叫他田村长,他刚才问您,解放军来山里是不是抓捕逃犯来了,他说二十年前有一次来过几十个解放军,说是进山抓逃犯,在这山里搜了三天三夜。”
陈成伍急忙对他说:“你跟老村长解释一下,我们是来看孙老先生的。”
向导点点头,指着东边的方向跟那田村长说了几句,田村长一愣,又跟他说了几句,两人聊了一会儿,只见田村长的表情越来越惊讶,后来似乎是急了,一拍大腿嚷嚷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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