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

    孙高听罢连连点头应过,拉起薛宝,一溜烟似的逃了......

    且说孙高与薛定这两个,也是常年在汴京厮混的泼皮出身,在京师市井间哪些破落户泼皮手段毒辣,哪些有些本事的汉子能为高衙内所用也大概一清二楚。

    他们正于天汉州桥处使人纠集了四十多个做惯歹事的泼皮时,忽然听有人大喝了一声:“便是你们两个来请老子!?”孙高与薛定齐齐回过头来时,登时被身后那黑凛凛的恶汉吓了一跳,但见那恶汉生得:

    面目依稀似鬼,身持仿佛如人。桠杈怪树,变为肐穑形骸;臭秽枯桩,化作腌臜魍魉。浑身遍体,都生渗渗濑濑沙鱼皮;夹脑连头,尽长拳拳弯弯卷螺发。胸前一片紧顽皮,额上三条强拗皱。

    孙高咽了口吐沫,说道:“没毛大虫牛二,我家衙内要做成件事,须用些人手。你若助衙内做成,必有重赏!”

    “甚么鸟事?你家衙内不就是要日别人的浑家?”牛二大嘴一咧,狞声笑道:“只说许老子多少银子便是,打杀个把鸟人又直甚么?”

    孙高知道这牛二专在汴京街上撒泼行凶惯了,连吃几头官司却府衙也治他不下,所以虽然厌恶他粗卤丑陋,却也不敢公然撩拨这滚刀肉般的浑人无赖,便说道:“若能做成,许你二十贯钱。”

    牛二听罢怪眼一瞪,骂道:“你这两个少放鸟屁!当老子不知你们中间抽了多少油头?却把老子当雏儿耍弄!既然要老子出手,千贯文钱一个铜板都不许少,如若不给时......”

    牛二随即对孙高身后那群泼皮吼道:“你们这厮们谁敢当这两个鸟人帮手,老子便先弄死你们全家!”

    那些泼皮虽然也都平日作恶惯了,可都十分畏惧这在汴梁凶名在外的没毛大虫牛二,当即没有一个人敢还口,孙高见状指着牛二骂道:“牛二,你这厮怎敢坏高衙内好事?”

    牛二摆出付无赖嘴脸,嘿嘿阴笑道:“是你们两个先来撩拨耍弄老爷,也叫你们知道老爷的厉害!高衙内又怎地?他的性命金贵,老子却是破落户贱命一条,泥腿子不怕穿官靴的,老子只认银子却不认他!”

    孙高与薛定生怕被牛二这个浑人搅局,反害得他俩再被高衙内狠狠责罚折磨,只得忍气吞声地应了。牛二又从孙高、薛定二人处敲讹出来几两碎银,只说待行事再去叫他,便扬长而去了。

    “这个打脊冻不死饿不杀的浑人!日后必要叫这厮好看。”待牛二走了后,孙高才敢啐口唾骂道。

    “请问两位,可是高衙内府中的,唤小可前来议事?”这时孙高与薛定又听有人对他们说道。当他们两个望向那人时,就见那人生得凤眼浓眉、阔额平顶,无论相貌还是言谈举止可说与那牛二都是天壤之别,便对那人立即生出几分好感。

    孙高上下打量那汉子一番,点了点头说道:“瞧你这汉子也是个晓事的人,听说你是破落军汉出身,拳脚枪棒本事也颇为了得......你唤作甚么来着?”

    那军汉一打拱,说道:“不敢劳烦两位动问,小可唤作王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