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脱的心性,所以哪怕他此刻对上君胤的眸光有所不解,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带了自责的愧疚。

    毕竟,卿卿今日这事,要不是他……

    对着法华不经意的打量,宫夙夜自觉地收起了眼底晕开的深意,他绯色的衣袍,无端的在半空之中掀起一抹冷厉的弧度,这一隅,很快的便归于了静谧。

    自打离开帝宫,甚至是半路拦下君卿之后,北辰玄逸那抹冰蓝的身影,在书锦看来是那般的落寞而又孤寂。

    他“支支吾吾”地不停比划,那焦急之中所透露出来的眸光里,无一不是在为北辰玄逸鸣不平。

    北辰玄逸仿若一汪深潭的眸子,微晃了晃,眼底的光晕,在那抹背影离开之后,渐渐归于沉寂。

    此刻的北辰玄逸自是看懂了书锦手里笔画的意思,这时候他不由得自嘲一笑,他十年尚未归京,而他如今回来,想不到收获的竟是这样的“惊喜”……

    半晌之后,北辰玄逸没再说什么,他从书锦的身上重新接过了紫檀绿琦,那长长的琴身,仿若和他此时的心情,两相应和,他的一缕长发自颊边垂下,落寞很好的被他那双晶亮的瞳孔所掩饰。

    “吁——”地一声,车夫所驾的马正于某处停住,书锦动作自然的给北辰玄逸掀开了帘子,恭敬地迎他起身。

    北辰玄逸那张俊逸的脸,一时之间被隐在了阴影里,他听着此处潺潺的流水声,闻着燎燎的檀香,躁动的心,总算有了一刻的静谧。

    天池夜月、曲水流霞、帕岭松涛、远梵霄钟、疏林夜雨、双峰耸翠、古洞鱼声、寒岩喷雪,这圣山灵境果然不愧贵为一处宝地!

    哪怕是书锦领着北辰玄逸在这条小道之间,已经来往多次,但每每面对这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他总是免不了从眼底迸发出那无比虔诚的赞叹!

    北辰玄逸这一路上,虽是没在说话,但他仍旧把书锦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浅浅的薄唇,轻勾了勾,心底里总算是排除了俗世的烦恼,拥有了一丝返璞的愉悦。

    直到这一路行至华岩寺的主院之内,路过的僧侣倒是颇为熟稔的跟北辰玄逸打着招呼。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僧侣急急的朝着北辰玄逸二人行来,他低垂着眸,双手合十,歉意地说着,“这位施主,真是抱歉!今日了缘师傅正在寺里面清修,恐怕不能出来接见贵客……更是不能和施主烹琴论道了……”

    眼前之人所说的话,北辰玄逸自他的眸中看到了真意,若的确如此,这实在不会让他多做计较……

    他宽大的袖袍,微微一拂,轻敛着眉目,温声道:“这位小师傅,大可不必介怀!今日不能喝了缘大师烹琴论道,虽乃一大遗憾,但来日方长,本王改日再行登门拜访便是。”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改日,近来天气沉闷,恐有雨兆,施主不妨再西厢歇息片刻再走?如此,应该对于明日之事,倒也不迟……”眼看着北辰玄逸当真没有过多计较,那小和尚自是松了口气,恭敬地低垂着眸光,虔诚的给出他最真挚的建议。

    北辰玄逸自是知道法华寺这些僧侣们的本事,一时倒也没有多做怀疑,眉眼柔和的顺口便应了下来。

    书锦紧跟在北辰玄逸的身侧,他倒是瞧出来了今日这寺里面的不对劲,但他一时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小和尚一路领着北辰玄逸一行二人,把他们领到了这西厢所在的宅院,然而就在这个时刻,北辰玄逸只觉得他眼角的余光微微一晃,一抹绯色,自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门闩,清润的嘴唇,倏地微微掀起了一抹令人意味难明的弧度,他命书锦转身道了谢,三两步便进了房门。

    “体内真气暴动,才服下的天山雪莲,助她好歹也算是压制了些许……但,若是所料不错,她的身上至少该有五十年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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