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来。

    为这么一个人毁掉自己一生,不值得。

    纠结了片刻,陆浅葱终是扶着婆婆下了楼,将她送回自己的屋中,没有再管赵徵的死活。

    疯婆婆的木屋里又黑又冷,家徒四壁,有冷风从破旧不堪的窗棂中吹进,冷地发颤。

    陆浅葱摸索了半响,才点燃那盏蒙了蛛网的油灯,她将婆婆扶到床上躺好,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语气却恢复了镇定。她说:“婆婆,你歇会,我去给你请个郎中来。”

    疯婆婆却伸出干瘦如柴的手指,死死抓住陆浅葱的袖子,颤颤巍巍道:“阿珠,别离开娘。”

    也不知她哪来这么大力气,陆浅葱实在挣脱不开,只好安抚道:“婆婆,我不走。你松开,我去给你打点水。”

    疯婆婆痴痴的看着她,不确定道:“真的?”

    “真的。”陆浅葱勉强扯出一抹淡笑,摸了摸婆婆沟壑纵横的,黝黑的脸颊:“不骗你。”

    疯婆婆松了手,陆浅葱打了盆冷水进屋,将帕子打湿。冰冷入骨的水总算涤清了她的神智,陆浅葱那惶然躁乱的心总算缓缓沉静下来。

    她一寸一寸耐心的将婆婆的手脚洗净,这才用冷水浸透的帕子敷在婆婆肿起的脚踝上。她又检查了一遍,婆婆并无其他的伤处。

    陆浅葱坐在寒窑里,等婆婆睡下后,她方才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出木屋,回到自己的酒肆。

    赵徵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就站在酒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