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过节才能吃得上师父亲手准备的饭菜。”
陆浅葱:“当真?”
故渊从师兄身后伸出半颗小脑袋,严肃且认真的点点头,说:“是真的,师父他喜欢你。”
此子有大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陆浅葱后退一步,心中虽古井无波,却抑制不住脸颊微微发烫。
“童言无忌,陆姨勿怪。”旧林轻咳一声,摸了摸师弟的脑袋,补充道:“不过,师父从不给外人做菜的。”
不给外人做菜?陆浅葱怔怔的想:那自己这又算什么?江之鲤既然给自己做菜了,难不成我于他而言,不是外人,而是……
……内人?
陆浅葱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得手一抖,铁钎上插着的焦黄雁肉险些掉进碳灰里。
江之鲤端着一大碗上汤白菜过来,状作无意的瞟了眼陆浅葱,疑惑道:“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陆浅葱反手就想给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最后一道翡翠豆腐汤端上来,桌上的菜便上齐了,三荤两素一汤,俱是分量十足。
表皮酥脆、金黄流油的烤雁被江之鲤用快刀片成薄片,整齐的码在两个大碟子里,淋上特制的酱料,香得令人发指;两盘鲜嫩肥美的牡丹醉鱼,打上花刀的鱼肉如翼般张开,浇着浓稠的芡汁儿,点缀几抹葱绿和梅红,盘子里还用萝卜雕成两朵晶莹剔透的白牡丹,整道菜如同鲤鱼翔游水底,富丽堂皇。
江之鲤还指着醉鱼和烤雁肉,打趣道:“这是沉鱼,那是落雁。”
惹得沉鱼、落雁两位江湖美人敢怒不敢言,江之鲤却哈哈大笑。
此外还有用梅花酒腌渍,切厚片嫩煎的雁肝,清蒸的百合南瓜,软烂甘甜的上汤白菜,以及朴素馨香的翡翠豆腐汤……每一道菜俱是色香味俱全,漂亮得如同琼瑶盛宴,哪怕是除夕皇上赐给襄王府的御膳,也不曾像这般能让她食指大动。
陆浅葱摆好碗筷,正要给江之鲤倒酒,落雁却是将手遮在碗口上,柳眉一挑冷声道:“公子不饮酒。”
陆浅葱询问的看着江之鲤,江之鲤摇首笑道:“今日不喝了,何况那道醉鱼和雁肝,俱是用你的梅花酒腌渍的,也算是解了我的馋。”
不喝也好。陆浅葱心想:你酒量奇差,喝醉了指不定又要登徒子附身。
她给自己和其他人各倒一碗酒,质朴的搪瓷碗中酒水澄澈,飘着几点盐渍梅红,霎时,清冽的梅香混合着酒香飘来,醉人心肠。故渊年纪还小,没有分到酒,只好望着师兄碗里的梅花酒咽口水。
大堂里只摆放了一张八仙桌,平时客人买完酒便走,就是为了避免客人在店中酗酒闹事。如今她与江之鲤一行人共六人,一张桌子自然是坐不下了,故渊和旧林很懂事的退到一旁,道:“我们站着吃便好。”
这两个孩子乖巧懂事,陆浅葱心中十分喜欢,见他们站在一旁有些可怜,便道:“你们来坐,我站着。”
江之鲤道:“不用管他们,你坐。”说罢,他又朝沉鱼、落雁两姐妹扬扬下巴,“你们也坐。”
两姐妹听后眼睛一亮,这才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挨着江之鲤坐下。
陆浅葱默默的坐在江之鲤对面,踟蹰了半响,问道:“我可否能夹些菜,给隔壁的疯婆婆送去?”
江之鲤抬眼望她:“那个又老又丑的疯婆子?大家不是都厌恶她么。”
“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陆浅葱说:“况且,她对我很好。”
江之鲤眯了眯墨色的眸子,轻笑一声。
陆浅葱被他笑得不自在,问道:“公子笑甚?”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江之鲤往竹椅里一靠,椅子腿儿吱呀作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