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如同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冷笑数声,拂袖而去。

    啊,她真是不明白:曾经那么深情的一个人,怎会突然变成如此可憎的嘴脸?

    新婚之夜,赵徵没有碰她,而是宿在了郑侧妃的房中。

    第二天起床后,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轻蔑之意,就像是在看一只被人遗弃的可怜的狗。陆浅葱满心怆然,只觉得身上的嫁衣成了莫大的讽刺。

    赵徵软禁了她一个月,不许她出门,也不和她见面。直到后来金兵南犯,赵徵披甲上了战场。

    等战事结束,赵徵回来时已是三个月之后,两人持续冷战,偶尔赵徵喝醉了脾气不好,没少让她吃苦头。赵徵口头依然承认陆浅葱是名义上的正妻,但从来不带她参加国宴家宴,不让她出府抛头露面,终归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她明白了,赵徵之所以从不在公众面前承认她的身份,原来是为青梅竹马的永宁郡主留着位置。

    陆浅葱说赵徵:“脏。”

    赵徵的虚情假意,赵徵的欺瞒拐骗,那时的她已经不奢望他能回心转意了。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她自由,要么她死。

    或许是那个‘脏’字刺痛了赵徵,他只是抱臂冷哼:“那你便去死罢。”

    可笑,王府的女人那么多,他还缺她一个不成?

    陆浅葱被冷落了一年,吃的用的都是别的姬妾挑剩了、吃剩了的东西,她也甘之如饴,过得自在。

    只要,不用看见赵徵那张脸。

    直到一年后,赵徵废了她正妻之位,娶了永宁郡主。

    陆浅葱彻底死心了。

    爱得壮烈,走得决然。她微笑着递上一纸和离书,又淡然的饮下毒酒,生命在迅速流失,而她却比任何一个时刻都清醒的意识到:

    这,才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