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远投来莫名其妙的一瞥,只是他那过分阴沉严肃的脸显得那目光有些不耐。蒋子铭忙恢复面瘫,机械地吃饭。

    天知道他忍笑忍得有多辛苦!

    周秘书说得对,远哥不是坏人,相反,蒋子铭甚至能感觉得到他隐藏在尖利外壳下的细心和善良。比如,明明中午才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臭脸叫自己滚出去,结果背地里却仍乖乖地上药贴创可贴;又比如,面冷心热地提醒自己可以先吃饭,认真严肃地拍美食照片……

    嫣然大触,你肿么可以精分得辣么可爱!

    吃完饭,蒋子铭迫不及待地去刷了微博,刷了半天也没看见有嫣然大触的动态,而嫣然的微博已有半年没有更新了。

    不对啊,明明看见远哥拍照分享了的!

    难道严远不是嫣然?不不不,铁证如山!

    蒋子铭满腹狐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放弃,玩了一个小时游戏就去卧房的独立小卫生间冲了澡。由于今天出来的急没带睡衣,他就随便翻了件宽松的T恤衫罩着,下-身穿了条黑色的四角内裤就出来晾衣服。

    正巧严远也出来洗澡,迎面撞上只穿着T恤内裤就四处走动的蒋子铭,顿时嘴角一抽,跟冰棍儿似的杵在那瞪着蒋子铭白皙修长的双腿。

    蒋子铭一开始也有些尴尬,后来转念一想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于是还笑嘻嘻地跟严远打了个招呼:“远哥,准备洗澡睡觉呐?”

    严远收回视线,没点头也没摇头,径直走进有按摩浴缸的大浴室,关上门,很快传来了流水声。

    蒋子铭已经对严远的爱理不理习惯了,也没多在意。晾完衣服,看见冰箱里有奶粉和咖啡,就顺手泡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

    晚上十一点,严远吹干了头发上-床,不经意间瞥到床头柜上放了一杯热牛奶,他一怔,随即抿了抿唇,紧蹙的眉头有了一瞬的松动。

    他已经很久没有喝热牛奶的习惯了,大都时候是苦涩的咖啡伴他度过无数日夜。犹豫片刻,还是下意识伸长指节分明修长的手握住玻璃杯。

    好温暖……

    卧房外隐约传来那男孩拖鞋的踢踏声,洗衣桶转动的声音,这对于神经一度敏感衰弱的他而言,若是换做以前一定早就暴躁得想要摔东西了。但是今夜,却意外地安心,好像第一次切切实实感觉到,这里是他的家。

    晚上十一点半,蒋子铭洗好了严远的衣服,正打着哈欠准备睡觉,却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

    大概是远哥忘记关了。蒋子铭走进书房关灯,结果一眼瞥见书桌上那被墨水浸污的画稿,顿时愣了,愧疚感不可抑制地蔓上心头。

    虽然这只是个意外,而且他也对《长安令》的结局极度不满,但……这是远哥日夜赶稿付出无限心血完成的,或许过两天就是截稿日,却因为自己不小心造成的误会,让远哥的努力功亏一篑。

    一定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蒋子铭找出白色的修正液,牙一咬,便一屁股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忙碌起来。

    底下三分之二的画稿只是被墨水染了一点边角,并没有影响到分镜里的内容,用修正液后再后期一下就好了。但是上面三分之一的画稿受灾面积比较严重,蒋子铭修了大半天,脖子酸了眼睛也痛了,抢救效果依然不太明显。

    蒋子铭急的抓耳挠腮,几次想要放弃,但一想到这都是嫣然大触熬夜赶出来的心血,终究坚持了下来。如此反复修改到凌晨四点,画稿总算过得去了,只是有些线条被自己手抖不小心顺带擦掉了,蒋子铭不敢贸然补画,只好等严远醒来再说。

    早晨八点,蒋子铭是被严远推醒的。

    蒋子铭一脸茫然地擦擦口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他顶着一脸的红印子,迷蒙地看了看穿着运动装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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