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视线轻轻地落在面前的涂灵簪身上,他似是有些讶然,而后温声一笑,连鬓角的那一颗朱砂痣都生动了起来:“有些时日未曾见到你了,听闻你病重,可好些了?”

    涂灵簪愣了。

    这话放在从前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官宦人家间打招呼客套话而已。可如今的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一品女军侯,而是掖庭宫里最末等的奴婢,贵为郡王的李淮怎能纡尊降贵对奴婢嘘寒问暖?

    而且李淮口气熟稔,似是之前就与萧尔雅认识。

    讶然间,涂灵簪抬眸,视线相触,皆是深不见底。

    察探不出什么,涂灵簪只好再次屈膝行礼,规矩道:“劳烦殿下挂心,奴婢已无大碍。”

    闻言,李淮不再多说什么,他轻轻地点点头,与涂灵簪错身而过,踏雪而来,踏雪而去,一柄纸伞,数点梅香。

    涂灵簪忽然有些理解,为何那些女子都如此痴迷于此人了。

    只是此时涂灵簪家仇未雪,亲朋下落不明,李扶摇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分给李淮。

    当务之急,是如何改造她这副弱柳扶风的病躯,重拾一身本领!

    从清凉殿回来的第二天,郁卒的涂灵簪开始了强身健体、恢复武力的魔鬼式训练。

    凌晨寅时鸡鸣,天还未亮,涂灵簪便起床,绕着后院跑三十圈热身,再将院内三个一人高的大水缸挑满水,然后拉拉筋便差不多天亮,要干一天洗衣扫地的杂活。

    晚上辰时用过晚膳,扎半个时辰马步,再打一套拳练练基本功,到月上中天才摸黑上床休憩。

    开头几日,同住的几位小宫女一起床便看见三个大水缸都灌满了水,一时惊悚万分,再回想起半夜隐约听到的脚步声和挑水声,不知谁编了个故事:说是以前这房里投井溺死的宫女化作女鬼,因为怨念深重,阎王罚她连着四十九日挑满这缸里的水,才准她投胎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