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她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越是去想便越是陷入困顿,幸好枝枝的声音将她从漩涡中拉了回来。

    “公主!”

    枝枝人还没出现,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许是从小习武的原因,她走路步子都迈得比别人大,一点不像步步生莲的宫女儿。

    “太子病了,公主要去瞧一瞧吗?”

    楼音想也不想就点头,“自然要去。”

    太子卧病在床,楼音去的时候他还在昏睡状态,也不便打扰,只问了问太医太子的情况,得知他只是思虑过度后,便与尤暇出去叙旧。

    尤暇衣不解带的照顾太子,近日也瘦了一些。她像未出阁一样挽着楼音的手慢慢往园子里走去,“表姐,今日妹妹在东宫园子里的照雪堂与你小酌几杯可好?这几天可累坏我了。”

    楼音点头,补充道:“顺便叫上商家姐妹吧。”

    “嗯?”尤暇不解。

    “父皇交代我安葬商太傅,商太傅就只剩这两个女儿了,好歹也要和她们商量商量。”楼音随意地说着,尤暇也不做多想立刻派人去请了商家二姐妹,只是嘴里却嘀咕着:“表姐着人传她们进宫就是了,何必亲自走一趟。”

    “顺便来看望你和太子哥哥。”

    商大小姐单名一个瑾,二小姐单名一个瑜,可如今两姐妹容貌气色却是担不起这两个字了。小产后的商瑾瘦了许多,面容枯槁蜡黄,一身华服像是架在一具枯骨之上,由侍女搀扶着似乎站也站不稳,哪儿还有几个月前风风光光的太子妃模样。而商瑜怀着身孕,丰满了不少,但商太傅的去世也对她打击不小,现下眼睛都还是肿的。

    楼音与尤暇端坐着,看着两人不情不愿的行礼。商家姐妹是恨毒了楼音的,但商家又只是新贵,商太傅一死,商家也就算倒了,商太傅的弟子与党群们更是作鸟兽散,连亲戚也不愿与商家来往了,女眷们更是能撇清关系就瞥清,生怕商家的名声牵连了自己。

    若不是商二小姐肚子的皇家血脉,她们在东宫可不就活得像蝼蚁吗?

    尤暇和颜悦色地请她们落座,握着商瑾的手,问道:“瑾儿最近脸色不好,可是没有好好养着?缺了什么便尽管来找我,我们自小手帕交的情谊,你别客气。”

    面对尤暇热切的关心,商瑜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可偏偏还发作不得,便只能用鼻子“嗯”一声便当是回应了。

    商瑜态度如此,尤暇倒也不恼,转身去问商瑜:“瑜儿气色倒是不错,想必腹中的胎儿极其健康,只是眼下尚有淤青,是否还在为商太傅的事情伤心?不管如何,还是要以腹中的胎儿为重啊!”

    二人明明厌恶眼前这个东宫新主人,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听着她说话,如今她一提自己父亲,姐妹二人倒是有了点生气,连忙问坐在一旁的楼音:“大公主,我父亲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楼音将杯子里的茶叶吹散了,懒洋洋道:“父皇下旨以亲王之礼厚葬商太傅。”

    看着楼音漫不经心地情形,商瑾突然涨红了脸,提高了声音道:“你根本就没想找到凶手,你巴不得我父亲含冤而死!”她边说边流泪,盯着楼音如同盯着刽子手一般,“我们商家如何得罪你了你要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许是身体的原因,说完这几句她便喘不上气了,这时尤暇才呵斥道:“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楼音饶有意味地看了尤暇一眼,“妹妹别动气。”又转头对商瑾道,“瑾侧妃,你才小产,可别伤了身子。父皇以亲王之礼安葬商太傅,已经是极大的荣耀了。至于商太傅之死,刑部还在查,你耐心等着结果便是。”

    商瑾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听见“侧妃”二字,更是刺到她心间上了。如今她的下人都小心翼翼地称呼她为“主子”,前两天有一个丫鬟不小心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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