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口水喝,想着趁着这个由头套一套话,可奴婢还没开始下套呢,就看见知州府里一个妇人款款走来,称王管家为爹爹呢!”

    香儿的话吸引了车内所有人的兴趣,她长得讨巧,又惯会来事儿,平时里没少在宫里帮楼音打听点密事儿,哪个妃子私底下与纪贵妃走得近,哪个妃子被纪贵妃穿了小鞋,香儿都能从太监宫女们的口里套出点东西来。先前楼音见那王管家有些奇怪,便留了个心眼叫香儿去打听打听。

    香儿又接着说道:“看那妇人年龄不大,想必是新妇,与王管家匆匆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奴婢在旁边冷眼瞧着,那妇人像是才哭过,眼眶都还是红的呢,而那管家脸上也不好,看着妇人离去的背影直叹气,后来呀,奴婢就与那管家拉家常,你猜怎么着?”

    这时候还卖关子?楼音瞪了她一眼,她便一五一十说了,“那妇人是管家的小女儿,因生的娇艳,上个月被知州大人强占了去!”

    “此话当真?”楼音问道,“那管家真这么说?”

    “那管家自然不可能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但奴婢从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里这么推断了一番,准没错!”

    有点意思,怪不得王管家接人待客是这么副嘴脸,原来是心里怀着怨恨呢。

    楼音叫来了席沉,吩咐道:“今夜你去把那管家抓来,他手里一定有不少那狗官的把柄!”

    “哎?”枝枝吓了一跳,她家公主这是玩儿哪一出啊?“殿下,您怎么就确定那知州贪了?您瞧昨天施粥的事情,奴婢觉得这知州大人或许是个好官呢!”

    楼音无法与枝枝解释自己前世记忆里这陈作俞狗官的事迹,她只能耐心解释道:“好官?当初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食,是按平州的灾民人头算了的,不管有钱没钱,都有一口饭吃,怎么到他这儿就是只能饱贫苦人家之腹?”

    喝了一口水,楼音接着说道:“再看咱们刚进城时看到的那些临时安置灾民的房屋,虽有好几百户,可一眼望去,户户门外都有个把下人看守,想必这些都是买得起奴仆的人家,那那些买不起奴仆的灾民又身在何处?鬼知道被那狗官赶到哪里去了。你且再想,若是一个好官,咱们只透露了一点要来发国难财的意思,他就迫不及待将咱们请上门,吃相如此难看,不知道平日里坑了百姓多少油水!”

    楼音一口气说下来,听得枝枝一愣一愣的,“奴婢没殿下想得仔细,看来,这却是是个大贪官。”

    何止是贪官,想来背后也与太子少不了关系,若是那管家手里真有他把柄,那便省得楼音与他周旋便能办了他。

    *

    子时,门外一阵响动,还未歇下的楼音叫枝枝开了门,果然看见席沉抓着那管家出现了。管家被席沉捆成了个粽子,嘴里塞着布条,扔在地上,呜呜呜地叫嚷着,让楼音苦笑不得。

    “你把这老人家当犯人了吗?还不快松绑!”

    席沉三下五除二松开了绳子,王管家重获自由,连滚带爬地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恐地望着楼音,“你要干什么!”

    “老人家莫怕。”楼音走到他面前安抚他的情绪,“此次请老人家,是想向老人家打听一些事情。”

    这个“请”字,楼音自己都觉得脸红,只得让枝枝扶王管家入座,可王管家只一个劲儿地想逃,只是席沉往他面前一站,就像一堵墙一样,王管家推搡了几把见席沉纹丝不动,只得放弃了挣扎,转身喝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王管家气性儿大,楼音安抚了好半天才稳住了他的脾气。

    “这么说,你们不是商人?”王管家戒备地看着楼音,问道。

    “自然不是。”楼音说道,“咱们是京都来的,受命查看灾情,不得已才伪装成商人。”

    王管家依然不信,狐疑地打量楼音,死死守住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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