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双手撑住地面猛咳,每咳一下,背就剧烈震动一下,像是咳得五脏六腑都要碎了一般。

    枝枝看得呆了,她说道:“他、他冲进去做什么呀……”

    忽然,季翊似乎是喘过气来了,他猛然抬头,楼音虽看不清,可直接告诉她,他看到她了。如她所料,季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她这个方向走来。越走越快,最后竟飞奔了过来,席沉与郁差紧随其后。

    楼音根本来不及反应,季翊便踏着屋檐飞身纵上了阁楼。

    像是惊雷一般,猛然落到了楼音面前。

    “我都知道。”他抬起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楼音看见他的额头上,不知是被什么砸得血肉模糊,血水与脸上的黑烟混在一起,让人看得心惊肉跳,他的衣服没有一块儿完整的,被火烧得残缺不堪,东一片西一片缺着,小腿那一块儿更是没有遮蔽的地方,健长的左小腿一处被烧得更甚,翻开的血肉还在往外冒血,而周围的皮肉已经烧得发黑了。

    楼音不知他带着这么重的伤,是如何走出来的,她说道:“你、知道什么?”

    “这是你的计。”季翊喘着粗气,一步步逼近楼音,“这是你为了杀我的计,我都知道。”

    楼音往后退了几步,脚步有些虚浮,看着季翊的眼睛,心里直发憷。

    “可是万一呢?”季翊挺了下来,胸口剧烈起伏,整张脸只有眼睛是干净的,可那明亮的眼睛里却透出彻骨的寒气来,“我想,万一呢?万一你真的在里面呢?即便我看见席沉站在外面没有进去搜救,我还是想着,万一呢?”

    季翊看着楼音的眼睛,顿了顿,突然像是在可怜自己,他说道:“我真没用,即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黑烟弥漫了整个上空,楼音被熏得有些喘不过气,她捂着胸口,想按下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可双手就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抬不起来。

    电光火石间,季翊拔出了一把匕首,亮堂堂的刀刃晃到了所有人的眼睛。席沉眼明手快,立马冲了过去,却被郁差中道截下,厮打在一块儿。

    楼音身后的两个侍卫也冲了上来,可楼音还没看清动作,两人便一刀封喉,放倒在地。

    “你……”楼音见季翊拿着刀向自己走来,黑夜中眼里阴森如魅,她被逼的一步步往后退,脚步趔趄,站不住的她一直紧紧握着枝枝的手。

    “你、你要做什么?”枝枝见形势不妙,可深知自己不是季翊的对手,而席沉又与郁差厮打着脱不开身,她只得挺身出来,“你、你把刀放下!”

    季翊看也不看他,只一挥手,一掌将她重重掀倒。这一掌威力十分大,枝枝觉得自己的四肢像是碎了一般,再也怕不起来。

    楼音退到了角落,再无退路,双手抓着栏杆,眼睁睁地看着季翊将匕首举了起来。可与预想中不一样的是,季翊举起了匕首,却朝着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鲜血瞬间冲破皮肉,顺着刀锋的方向流了出来。他看着手腕上的血迹一滴滴落到地上,另一只手猛然钳住楼音的下颌,逼迫她张开了嘴。“你不是想杀我吗?”季翊便将自己留着血的手腕放到楼音嘴边,一边说道,“你这么想杀我,一定要吃了我的肉喝了我的血才能解你心头之恨吧?来啊!我给你机会!”

    “唔……”楼音拼命地摇着头,却挣脱不开他的钳制,他手腕上的血液一点点滴进了她的嘴里,血腥的味道从口中蔓延开来,带来的战栗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爬遍全身,她的脑海里翻江倒海,四肢似乎已经不停使唤了,楼音感觉自己在不停地下坠,巨大的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侵入骨髓。

    “是不是嫌这样死得不够快?”

    季翊这么说了一句后,突然放开了她。楼音顿时倒在地上,俯身干呕了起来。季翊也随她蹲了下来,却抓起楼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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