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路,张家的铺子能运来全国各地的丝绸绫罗,自然也不愁门路把收来的棉布卖出去,并且姜采青敢打赌,当地的棉布既然经由行商销往全国,她这样坐地收购,虽然投入的资金多,但很快就能形成垄断之势,只怕不用她去找门路,门路就该自己找上门来了。

    跟周姨娘一场争执不欢而散,姜采青见那周姨娘低着头咬牙不言语,想想她那杀母夺子的阴毒心思,心说你当真是提前把这家产当做你自己的了吧,便嗤笑一声道:“这偏厅上好的香茶和点心敬着,上好的木炭烤着,银瓶姐姐不妨坐一坐,我去瞧瞧护院们习练拳脚了。”

    护院们今日练的是短刀,料峭春寒里,二三十号年轻汉子皆是利落的短打扮,手握短刀、匕首,跟着王兆,卖力地练习各种动作,看在眼里顿时顺心多了,姜采青带着花罗远远看着,很快便把周姨娘带来的不快抛到了脑后。

    王兆和耿江两位教头算得上十分用心,除了训练强身健体的基本功,每日教护院们勤恳练习□□、长棍。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长剑大刀太过张扬,棍棒正合适这样一队私家护院。至于这短刀,是近身搏击防卫用的,算是对□□棍棒的互补。

    姜采青看的高兴了,摸着隆起的肚子,慢悠悠扶着花罗的手走回前院。这人啊,当真是容易入戏,装孕妇装得久了,她不由自主就喜欢摸肚子,差点以为自己真是个孕妇了。

    一进前院的垂花门,便看见翠绮正站在门边探头探脑,见姜采青和花罗过来,忙迎了上来。

    “娘子吩咐你的事儿都做完了?偷懒的吧,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花罗笑着说翠绮。要说花罗性子老实,却偏偏喜欢逗翠绮,翠绮便撇着嘴反驳道:“花罗,你明知道娘子叫我和茜纱一起学认字,怎么才算做完了?”

    “娘子,奴婢专门在这里等你呢。”她说着,迎过来扶着姜采青,靠近她小声问道:“娘子,听说你跟周姨娘吵起来了?她做什么跟你生气?

    这后院当真太小了。姜采青瞥了翠绮一眼,问道:“也没怎样。怎的了?”

    “奴婢听说娘子跟周姨娘大吵一架,还不是担心您吗。周姨娘可不简单的,官人和大娘子去濮州那几个月,周姨娘当家理事,整个后院都得小心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看不出来啊,咱们翠绮可也不简单。”姜采青转头对花罗道,花罗便也笑着说:“你倒是怕娘子吃了亏?周姨娘那心眼儿却比筛子还多,她哪里会当面跟娘子闹开?无非争执两句,如今我们娘子掌家呢,谁又不是软柿子,你担心的什么。”

    “那不一样,娘子这不是怀着身孕吗。”

    主仆三人说着话进了偏厅,打理了家中几件采买小事,眼看着天色晚了,便索性叫人把晚饭送到偏厅来。炖成奶汤的鲫鱼,一条竟有一斤多沉,寒冬冰水里过了一冬天的,那鱼肚子里空空如也,味道尤其鲜美不腥。姜采青就着鱼汤吃了半个酥香烧饼,挑了几筷子清淡的小菜,便叫翠绮拿茶水来漱口。

    她如今这身量长了不少,肉肉也跟着长了,比刚来时那枯黄瘦弱简直换了个人,因此晚饭便学着吃得清淡节制些,为免自己这小身材横着长成大肉包,总得自己管着嘴。

    “娘子,外头周姨娘来了。”花罗低声提醒姜采青。姜采青抬头看时,周姨娘一只尖尖小小的金莲已经跨过高高的门槛,拎起裙摆移步进了偏厅。

    “青娘晚饭用过了么?”

    姜采青还真是佩服周姨娘的,下午两人才争执完,这一转脸,人家就笑吟吟主动来赶着说话了,半点都看不出隔阂别扭。姜采青放下手中的茶盏,一面心中感慨,一面也笑微微说道:“刚用过了。银瓶姐姐请坐。”

    “我听说你这几天饭吃的不多,想来是累了,总归肚里的孩子为重,你自己可要多管着自己,千万别太劳累了。”周姨娘脚步款款走过来,在姜采青身边坐下,又道:“我特意叫素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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