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拼命想叫老师们吃好喝好了,忙着在厨房里弄菜。她端着一道炖肘子上来,见钟继鹏喝得差不多了,便忍不住偷偷扯扯钟继鹏的袖子,示意他:

    你别光顾着自己高兴呀,你把咱请的客人都陪好了。

    钟继鹏挥挥手,像打发什么似的支使冯玉姜:“去去,去捡好的上。”说完招呼桌上的老师:

    “来来,来吃吃看,这个肘子,我家里的做的蛮好吃,不是跟你们夸,她的手艺,没有吃不服的。”

    一双双筷子就纷纷伸向白瓷汤盆里的肘子,这道菜,叫桌上的老师们忍不住暗地里啧啧,话说当地席面上还真没见过这东西,即便是在这个小县城里头,寻常一大桌席面顶多用上一两斤肉,哪有用上整条猪腿的?整条猪腿呀,全是酥烂入味的的瘦肉疙瘩,那肘子皮抹了冰糖,吃到嘴里香甜软烂,嚼都不用嚼。

    那个物质上相对还贫乏的年月,一盘肘子,留在了多少人的记忆里。

    请客后的第三天,军军背着个小包来了。

    冯玉姜不傻,这几年她在旁边看着,军军每回放了假回老家来,都会来她家转转,开始冯玉姜还寻思军军独生子一个,贪恋着她家孩子多一块玩呢。可这隔三差五的还写信来,信都是寄到二丫学校的,无非说些学校里的事情,二丫这丫头心也大,大大咧咧地就扔在自己房间的抽屉里。冯玉姜收拾屋子见到那一沓子信,再笨心里也有点数。

    军军这孩子,怕是惦记上她家二闺女了。

    对此冯玉姜还真有点不愿情,心里头发愁。俗话说笆门对笆门,板门对板门,这男女结亲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还要讲究个门当户对的。

    冯玉姜倒不是封建,她是觉着,孙老三家门第高了点。两口子都是部队的干部,职务还都不低,听说孙老三现如今都升到副军长了,军军又是独生子,多少有点娇惯,这两个小孩要真走到一块了,自家闺女那个性子,处处要强,天长日久的,跟公婆跟女婿能和睦吗?不和睦,这日子就难过了。

    这些话,冯玉姜没敢跟钟继鹏说,钟继鹏是个掖不住的。冯玉姜不禁又想起大丫钟传秀来了,当初传秀说婆家,硬是钟继鹏做的主,为这个事到现在冯玉姜还怨恨钟继鹏,轮到二丫身上,这几年钟继鹏也进步多了,社会也一天天在开放,两个人有时谈起儿女的婚事,都是愿意听从孩子自己意见的。

    现在这苗头,军军又没明说不是?硬拦着也不好拦。算了,顺其自然吧!

    军军这孩子,相对二丫来说性格就有点温,什么事都顺着二丫,再加上钟传强,这三个大的孩子,一聚齐了便要跑去几百里外爬山游水。反正都是大学生了,大人也放心,冯玉姜给足了钱,带足了吃的穿的用的,一人给他收拾了一个大背包。

    “妈,你这哪里是让我们出去玩,你这是把我们当驮东西的毛驴呀!”二丫抗议。

    军军也跟着帮腔:“姑,带这老些东西做什么?我们带足了钱,外头什么也缺不了,你就别让我们带了。”

    冯玉姜看看背包,挑拣了半天拿下来两样,说:“还是带着吧,就算你们到了地方什么都有,这一路上总得带点吃的喝的吧?长袖衣裳得带两件吧?平时随身用的小零碎得带着吧?”

    冯玉姜看着他三个背上背包,送他三个出去了。谁知道三个东西从家里走了,等冯玉姜收拾一下回到饭店,三个大背包好好地呆在饭店里等她。

    “这怎么搁这儿了?怎么不带?”冯玉姜急了。

    陶江波笑嘻嘻地走过来,说:“光带了换洗的两件衣服。姐,你给他们弄这么多东西,连饼干零食手电筒花露水你都塞进去了,带着耽误玩,他几个肯定不带呀!”

    “得,我这个老妈子多余了。”冯玉姜自嘲。

    在当地,“老妈子”含有老太太的意思。陶江波一脸认真地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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