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也没记住。

    也是在很久以后,某天在手机推送了这部“情人节可看的老电影”,左研一边吃保健纳豆早餐一边重温了一会儿,然后喷了一桌子——

    原来这电影你小子演的啊?

    那年回国,左研的第一站是帝都,参加大学同学会。

    适逢国家大剧院又有出风评不错的话剧正在上映。他大学室友好不容易买到票,却临时有事无法参加,含泪把票送给了他。

    位置是第一排vip贵宾,可以持票去后台和演员打招呼以及参加庆功派对。左研本来有空,也是有些兴趣去看的,结果呢?一不小心感了个冒,闷着被子躺了一会儿,闹铃没响,直接睡过头。

    同样也是很久以后才发现,那场话剧里戏份超多、引起话题的男二就是大明星骑羊羊。和数年前的菜鸡新人的状态完全不同,演技爆棚感染力高,还得了大奖。

    “你!你为什么不去看!你要是看了,绝不可能会对我没印象!”

    然而,没去看就是没去看,继续上演完美错过的戏码。

    在帝都待了几天后,左研又去了一趟老家z市。

    命运这东西,真的就像是在给两人玩笑——左研四年本科加三年研究生,人都在帝都十三陵某政法大学,而老家在遥远的z市。

    戚扬正相反,从小长大的家就矗立在十三陵水库旁边某精品小区,人却是在z市念的大学,正是左研家邻街菜市场旁的某传媒艺术学校。

    日后说起来时,左研大谈政法大学后街的麻辣烫和小鱼饼,戚扬会吐槽z市菜市场的嘈杂泥泞和晚上收工后掩映这清冷路灯法国泡桐,两人互相对对方的“领地”和“生活圈”如数家珍。

    “唉,你说,我要是那个时候就认识你多好,就能有人陪我玩儿了。我在艺校的那个时候,跟那群当地人气场不合,一直没交到什么特别好的朋友。z市又离家那么远,吃不惯住不惯的,操蛋的四年”1

    戚扬一提起这件事,就蹲地抱头嗟叹不断,痛惜那些喂了狗的时间。

    左研就笑笑。

    他又何尝不是呢?在帝都,他一个人,度过了最糟糕最黑暗的大学人生。

    大学加研究生的那几年,因为没钱、和老家关系也不好,只回过z市一次。戚扬倒是每逢寒暑假,都会如脱缰野狗一样飞奔回家,回十三陵水库看雪。

    那地方,左研也经常去。经常站在边上抽烟,考虑自己这辈子是不是已经完了,要不要狠狠心直接跳下去。

    也许曾几何时,他们就在白雪皑皑的水库边擦肩而过。戚扬在下面玩,抬头看到的某个在上面抽烟的大学生就是他。而左研木着脸往下看,看到的一群抱着雪橇拽着哈士奇疯的当地熊青年有一个就是戚扬。

    或许,他前一步踩过的雪地,下一步就是他的脚印叠上来。

    但是,偏偏那个时候,就是谁也不认识谁。

    一切都是两人在一起之后,才发现缘分这熊玩意儿简直就是□□的,磨人的小妖精都不如它。

    世界那么大,在地球的这一段,在地球的另一端,明明曾无数次地无比接近。

    偏就是一直在重复不断地擦身而过。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