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狂风暴雨里,大皮卡如风中落叶,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乱七八糟的信号里,朱凌接到仇家电话内心是崩溃的。

    “……谁跟你说我号码的?你凭什么给我打电话?!”

    “你找到他了没有,他有没有事?”

    朱凌望着眼前一片风雨白雾,冷漠脸秒挂。

    黎未都不厌其烦,继续打。

    打得朱凌几乎崩溃:“你是不是有病?”

    “你到底见着他没有!你到底——”

    朱凌也急躁了:“我这不是在找他么!你嚷嚷什么,好歹我来了,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会第一个想着冲到他身边,你呢,人在哪儿呢?舒舒服服在国内待着呢,你为他做什么了?”

    黎未都这边两眼通红。差点捏碎手机,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想杀人的心情了。

    连着两天没睡,胃部连天隐隐作痛,整个人惨白得像一只鬼。

    ……

    纪锴那两天也是急得要死。

    车子半路抛锚,一组人只能顺道躲进迈阿密大学的避难所,连着几天没有任何信号。

    恢复信号了,可手机又没电。排了好长的队,才终于借到救援队的视频电话。

    “未都未都我没事,你看,好好的!”

    “……你,离镜头远一点。”

    “不不,离得近你看我看得清楚呀。”

    “离、远。”

    纪锴心说这犀利的观察能力也是没准了。吞了口口水,稍稍把占满屏幕的脸移选一些。

    “你头怎么回事?!”

    “划了个小口子而已,这么大的风,我这算轻伤了,倒是你,这几天担心坏了吧?好好吃饭了吗?”

    ……

    飞机降落之后,纪锴行李都没拿,飞奔出去抱住他家小木偶。

    他自己虽然受了点伤,倒是精神还好。只是小木偶看起来糟糕透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怎么了呀?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谁欺负你了?”

    一路关注,黎未都只是摇摇头说没事。

    家门口多了一棵一人高的圣诞树,挂着琳琅彩球和各种漂亮的小彩灯。纪锴想想是哦,再过几天就圣诞了。

    身后的黎未都眼神悄悄暗了暗。

    没办法开口告诉他,其实这些小彩灯,都是从新家里拆下来的。

    ……明明之前都想好了的,等他回来,一定要跟他说“跟我结婚好不好”。

    然后卡在十二月三十一日当天去扯证,从此合理合法、心安理得。

    但是,不行。

    现在还不行。三个月,最快两个月,就能取得世嘉的控制权。

    将杜董事长赶下ceo的位置,而那只是开始。

    在彻底做倒世嘉之前,还要给先他画出一张一本万利的大饼,哄他把全部资本押注进来。

    那人一定不会怀疑。因为一般带着大笔资金加入,都是为了一起分享利润,没有人会豪掷千金只为了得到一个玉石俱焚的结果。

    机会难得。必须不乱分寸,保持一环扣一环的步步为营,让那人血本无归。

    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求婚。

    对纪锴不公平,对这份感情也不公平。

    ……

    温暖的床上,爱人的怀抱里,所有的疲惫、不安终于有了安放之处,沉沉的想睡。

    “还难受吗?”

    其实肚子早就已经不疼了,却还是小声地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揉揉。”

    纪锴心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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