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大概觉得伺候爷多年,劳苦功高,对福晋就不怎么客气。
“福晋很生气,就叫奴才教训孙嬷嬷。孙嬷嬷紧接着就冲福晋大吼‘你敢’。福晋大约年轻气盛,就真叫奴才动手了。”
太子眉头紧皱,想了想:“孙嬷嬷除了说‘你敢’,还有没有说别的?”
“还说她是您的奶嬷嬷。”这句话是真的,张起麟想也没想,“孙嬷嬷当时声音不小,所有人都听见了。”
“她,她怎么这么跟福晋说话。”太子眉头紧锁,十分想不通,“孙嬷嬷平时不是这个样子啊。”
张起麟心想,奴才一直知道孙嬷嬷贪心,都没想到她敢贪御赐的东西,您没看出来很正常:“这大概就是常人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福晋如何断定燕窝是孙嬷嬷偷的?”太子又问。
阿箫见状,忙说:“张公公求梁公公不要告诉皇上,梁公公答应了,但也叫咱们回头告诉皇上一声。”
“梁九功去毓庆宫干么?”太子问。
石舜华:“平常人家的长辈都会给新婚夫妻准备见面礼,更何况是汗阿玛。咱们在的时候汗阿玛没有提,肯定是令梁九功亲自送过去。”说着,指着身后的阿笙,“她怀里还抱着太后赏的金如意呢。爷,花喇是膳房管事?”
“不是。”太子摇了摇头,“花喇是叔公年初送来的人。爷近来只顾忙咱俩的事,跟那个奴才没说上几句话,不熟。不过,叔公送来的人肯定没问题。李佳氏也不是张狂之人,一定是范嬷嬷做了什么太过分的事。”
“妾身会查清楚。”石舜华道:“你答应妾身东宫所有事听妾身的,没忘记?”
太子很想翻白眼:“孤去詹事府?”
“爷慢走。”石舜华立刻接到,“妾身就不送了。”
太子亟待出口的话猛地咽回去,好险呛到:“……孤晌午回来用膳。”
“妾身知道了。”石舜华说完,转身往西走,毫不拖泥带水。
太子望着她的背影咬了咬牙,不得不往南边去。
石舜华回头看太子走远,立刻问:“到底怎么回事?阿箫。”
“您吩咐膳房给大阿哥做冰糖燕窝粥,膳房在你走后就说没燕窝,要给大阿哥做米粥。”阿箫道,“李侧福晋说爷讨厌燕子的口水,皇上赏的燕窝一直没动过,不可能没有。
“另一个李侧福晋也说,她们没用过燕窝,肯定还在。范嬷嬷跟着说大阿哥饿了,要不就直接煮米汤,反正福晋也说米汤是穷人的人参汤。”
“李侧福晋不愿意?”石舜华问。
阿箫点了点头,一脸崇拜:“什么都瞒不过主子。李侧福晋叫嚷着她儿子是阿哥,不是穷人。花喇见李侧福晋冲他嫂子吼,就上前帮他嫂子辩解。
“另一个李侧福晋看热闹不嫌事大,就说燕窝没长腿,不会飞,爷没用过,肯定是被人偷走了,说不定就是膳房的人。花喇和膳房管事一听到这话也怒了。奴婢出来的时候张公公正在劝架。”
“还打起来了?”一手抱着人参,一手抱着燕窝的阿笛瞪大眼。
阿箫摇头:“没有打起来,反正各不相让。”
“那花喇和他嫂子够张狂的。”石家规矩很宽松,阿笙作为石舜华的大丫鬟也不敢冲家里的姨娘吼,“都说宫里规矩严,可这毓庆宫的规矩怎么还不如咱们家。”
石舜华一点也不意外:“你刚才没听到爷说么?”
“说什么?”阿笙忙问。
阿箫道:“起先奴婢也不明白,花喇和他嫂子怎么那么狂,刚才殿下一说花喇是索相送给殿下的人,奴婢就能想通了。”
“狗仗人势?”阿笙脱口而出。
石舜华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