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娘不是亲母女,难怪你还算机灵。”
声音虽透着几分不愉,却煞是好听,三月桃花酒一样的醉人,听着年纪也不大。
沈乔一惊,已将诧异的目光投了过去,点头道:“先生好眼力,我确实非家母亲生,情分却更胜亲生的。”
她是年幼时被沈家抱养来的,若是认识的人说这话不稀奇,可这人明明跟她不认识竟一口说了出来,语气还如此断然,这就让人惊异了。
她顿了下,又忍不住问道:“先生认识我?”
他见沈乔这般容色,心里分毫未动,可听见她声音清脆悦耳,面上却和缓几分,声音里的不愉尽去:“我不认识你,却知道你有紧要事要找人帮忙。”
沈乔不动神色:“先生知道有多紧要?”
他轻笑一声:“性命攸关。”
沈乔神色一正,转向张氏道:“娘,请他们三人进庄吧,我有事想问问这位先生。”
张氏竖着眉毛满脸戾气,尖声道:“不行!”
沈乔蹙眉道:“为何?”
张氏说不出个理由来,沈乔不是没决断的人,道:“娘,女儿确实有正事要问这几位先生,事关咱们一家人性命的,您若是执意不允也行,好歹得说出个由头来,不然我只能拗了您的意了。”
沈婉也帮腔道:“是啊娘,你就让乔乔问问吧,她最近精神确实不大好。”
张氏恨得指甲陷进肉里,想要破口大骂却担心露了马脚,低着头眼里绿光连闪,最后还是得妥协一步,等他们进来了再收拾不迟。
她抬起头冷冷道:“罢了,你如今大了,这个家里哪还有我说话的地方,只当我是个死的罢了,要是庄里出了什么事儿,看看你担待不担待得起?”
沈乔正要解释,她已经转身走人了,她只得比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这边请。”
国师踱步往前,沈乔趁机打量他一眼,见他身材高瘦修长,虽然戴着斗笠瞧不见长相,却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感慨:原来高人也有这般丑的啊!
在沈乔的人生观里,饭每顿是要有肉才算好菜,衣裳要鲜亮才算好看,人吗,要高大或者富态才算美人,反正有这么瘦巴巴的身材,甭管国师长的有多美,在她眼里也算不得美人了。
她在心里感慨一时,引着三人到了待客的小院,先沉住气奉了茶上来,然后才道:“我近来...”
国师似笑非笑地接口:“被邪秽缠身?”
她苦着脸点了点头。
国师挑眉笑,饶有兴致地道:“一般人遇到这种事儿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难得你还算镇定。”
沈乔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间的玉符,不语,他顺着他的动作瞧过去,心里有所了悟,啧道:“你这体质,确实麻烦。”
沈乔叹口气:“高人瞧出来了?”
他不答这句话,转回话:“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先来说说这回吧,你是什么时候被缠上的?”
沈乔想了想道:“大概小半个月前我开始做梦,梦的内容却不记得了,直到最近才能记住梦见什么,尤其是昨天最为清晰。”
她说着便复述一遍,问道:“高人看...那妖物是被斩杀了吗?”
他摇头:“昨晚来的是他分.身,现在还不知他本身在何处,最多算是受了点小伤,日后养好了还是会来纠缠你的。”
沈乔听的这话不由一愣,反应过来忙拜谢道:“原来昨日是高人救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他见她识礼,心里很是受用,面上却轻轻一哂:“光嘴上说谢有什么用?”
沈乔拿不准他的意思,只得转而问道:“那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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