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边说话边用井轱辘不住地往上拉着什么,其中一个就是方才递给他瓷盅的那宫女。
太子无暇想为什么太后的寝宫后面突然多了口井,就见两个宫女转着转着竟然把一具尸首转了上来,又小心把尸首从井里合抱出来。
他脸色一下子沉了,呵斥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两个宫女见到事情被人发现,竟然还是不慌不忙的,其中一个笑了笑:“等您啊。”
太子一怔:“等我?”
宫女伸手把尸体拖起来,让尸体的脸正对着他:“您看,这是不是您?”
一张苍白潮湿的脸正对着他,正是他自己的脸!
......
沈乔心知这回去太后宫里讲经是淡长风特意帮她找来的机会,虽然心里头不是很在意这事儿,但她也不想跌了淡长风的面子,因此言谈难免多了几分小心谨慎,跟着太监走动时都多了几分拘束。
太后见她稍显拘谨,笑着招了招手,让她坐的近些:“沈小师傅别紧张,按照平日的来就是了,国师应当教过你不少本事吧。”
沈乔斟酌着答道:“师傅对小女从不曾藏私,只是小女愚钝,连师傅百成中的一成本事都没学到。”
太后笑:“你才多大,能学到一成就不错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学,再说你师傅那是百年一遇的天纵之才,你能青出于蓝最好,若是不能,那也不丢人,一样是好孩子。”
沈乔和燕梨是同门(在她看来)又是平辈,她难免在心里做个比较,这话她也问过燕梨类似的话,燕梨答的虽然得体,但言谈之中难免有些傲意流露出来,提都没提自己师傅一句,再加上燕梨眉眼有些轻佻浮媚,实在不合她眼缘。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两相对比之下,还是稳重大气的沈乔顺眼多了。
沈乔见她和蔼,没自己想象中的冷漠肃穆,也就逐渐放松下来,把平日定心养神的清心咒三清咒养心咒教给她念。
太后虽然没有灵法,但是跟着念了几遍之后,这几日满心的焦躁竟渐渐沉淀了下来,不由得大觉神奇。
太后渐入佳境,正在越看沈乔越顺眼之际,忽然有位老嬷嬷匆匆跑了进来,惊呼道:“太后,殿下不见了!”
太后惊得脊背紧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沉声问道:“太子不是好好地在屋里睡觉吗?怎么会没了,你们先不要自己吓自己,用心找找!”
老嬷嬷满面焦急地回道:“回太后的话,太子睡前说想吃甜汤,奴婢就去厨下命人做上一碗,屋里也留人守着了,等甜汤做好了老奴本想去叫太子用,叫了几声却无人理会,没想到一掀开床幔殿下人竟不见了!”
她说完跪下叩了个头:“奴婢立即命人去寻,连树上池塘都命人找过来,却还是没见殿下踪影,请您降罪!”
这时候降罪还有什么用!太后这个年纪本就是最疼爱孙子孙女的时候,想想最近几日宫里的各样怪事,要是太子真有个什么好歹,她不仅无颜面对儿子儿媳,自己心里都迈不过去!
沈乔见她面带急色,主动道:“太后,不如让民女试一试?”
太后连连点头:“忘了还有沈小师傅在这里,还请你出手。”
沈乔问道:“这里有没有太子近期用过的东西,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太子用过的,时间越近越好。”
太后忙命人取了个精致的点心碟子过来,沈乔还是前些日子才学的寻人探路的法子,自己是一次也没用过,不过事已至此就算再不行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她指尖一抬,就见一缕青色的火焰冒了出来,点心碟子砰的一声被烧成了粉末,她趁着粉末未散,眼疾手快地取出一张被叠成狗形的黄符,黄符在粉末中滴溜溜转了一圈,突然化为一道黄光就从窗外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