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却又摇了摇头,往门面里指了指。

    门面里新来了几个衙役正在收尸,淡长风直接走进去,他们本想骂人的,一抬头看见承恩公府的牙牌,瞬间把嘴闭上了,谄媚道:“国师,您怎么来了?这地儿脏得很,您...”

    淡长风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话,弯腰掀开盖在尸首上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白布,露出一张被割去五官的脸来,引得外面瞧热闹的又是倒吸了口气。

    沈乔也伸头看了看,和淡长风对视一眼,叹口气:“第四个了。”

    沈婉不知道何时也跟着走进来,把沈乔胳膊捏的死紧,沈乔还以为她是吓到了,忙要让她出去,就听她声音低低:“这人我认识,我听说他死了,还特地跑出来看...”

    沈乔一怔,就听她继续道:“他前几天对我调戏未遂,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

    张氏最近发现李娘子有些魂不守舍的,算账好几次都险些算错,虽然数目不大,要不是她有晚上核对账目的习惯,店里就得损失一小笔。

    李娘子这回算着算着又在走神,张氏叫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面有尴尬道:“太太对不住,我又走神了...”

    张氏对她还是喜欢的,关切问道:“是不是家里银钱短了?有什么不凑手的地方可要我帮衬帮衬?”

    李娘子忙摆手道:“哪里的话,如今我家里就剩我一个人,银子花都花不完,哪里会不够用?”

    张氏笑道:“也是,你那死鬼相公既然去了,你又是节俭之人,银钱是不该缺的。”

    她是个爽利人,心里疑惑也就直接问了:“那你最近是在想什么?一天到晚神不守舍的。”

    李娘子咬了咬下唇:“太太...你们家二姑娘最近在家吗?”

    张氏奇道:“她跟着师父学艺去了,最近也没回来,你有事要找她?要是不碍事的话先跟我说说,我回头转告给她。”

    她虽然对店员优待,但是对自家闺女更关心,遇到事肯定要先问个清楚的。

    李娘子又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随意问问。”

    她沉默半晌,又问道:“你们院里新搬来的租客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张氏觉着她说话越发古怪,脑子转了转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压低了声音道:“你是不是听说了那位李元儿姑娘当原来当过伎人的事情了?哎,别听外面人乱嚼舌根,人家人好着呢,又良善又温柔,跟我们处的也好。”

    她自打听说了沈婉被李元儿救下的事儿,对她就大为改观,还想主动免去房租,不过李元儿坚辞不受,这才罢了。

    李娘子一怔:“伎人...”

    她又看了眼张氏,咬了咬牙,似乎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店门口传来一道温柔妩媚的声音:“张太太?”

    张氏一怔,见是李元儿从门口进来了,冲她笑道:“我本来出去办事儿,路过您的店闻到香味正好饿了,所以想进来尝尝您的手艺,不会打扰您吧?”

    李娘子不知为何,见到她之后身子抖如糠筛,脸色忽青忽白的,像是发了急病。

    张氏倒是没瞧见李娘子的异状,她对李元儿极有好感,闻言忙拉着她坐下:“你说的哪里话,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李元儿款款坐下,目光淡淡地掠过李娘子,不带任何情绪,取了菜单点了几样小菜,等端上之后就优雅提筷吃了起来,动作赏心悦目,仪态极佳。

    她也没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好像就是李娘子无端地打起摆子来,她不紧不慢地吃完之后,对张氏笑道:“我可能要出去几日,院里劳烦太太帮我多照看了。”

    张氏拍胸脯保证:“那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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