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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二赤红着一双眼追了出来,不知道何时提了一把宝剑在手里,一剑就要向道人劈砍过来:“妖道,你竟敢害她!”

    道士面色不变,直接跳下二楼打起油灯,又从袖笼中掏出一张黄符贴在女子流了血的头上:“公子你莫要被恶鬼迷惑了,让你瞧瞧她究竟是个什么!”

    住在客店里的客人发出惊呼,就见那女子尸首上冒出了幽幽绿光,转眼皮肉干瘪下去,头发枯黄无光,一下子老了十多岁,黑黢黢的眼眶望着天花板,身子还在抽搐挣扎。

    道人对着满脸不可置信的余二厉声喝道:“你好生瞧着,她分明就是来索你性命的,明明妖也,竟以为美,真乃愚人!”

    余二怔了怔,神色有些清明,却还是不能相信,剑尖一转指着道人:“我不信,定是你这妖道施法把她变成这幅模样的!”

    道人怒哼一声,又大步上了二楼,那拂尘把他衣裳前襟挑开:“荒唐!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既然你说我作妖法害的她,那你胸前这些伤势呢,总不会也是我伤的你?!”

    余二一怔,低头看自己胸口,果然一道爪印在前,正对着心脏的位置,其实他这伤刚才就有,只是被迷得五迷六道,竟连自己受伤也不知道了。

    他心头砰砰乱跳,站在原地脸色忽青忽白,道人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玉瓶,手指遥遥一点,那还在抽搐挣扎的鬼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连连哀嚎,又强行变出美女皮相来想迷惑人。

    不过道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转眼就把她收到了玉瓶里,他冲着客栈里的众人遥遥一拱手,颇见神仙风骨:“贫道失礼,这东西狡诈多变,贫道追寻这东西已久,今日才算是将它制服,不慎惊扰了各位,还请各位见谅。”

    众人这时候还心有余悸,却从方才那场斗法中回过神来,明白人已经心知这道人是有真本事的了,听他说的谦逊,都回礼道:“岂敢岂敢,仙长也是为了除魔卫道,我们又没受伤,算不得惊扰。”

    道长含笑还礼,又请诸人回屋歇息。

    但发生了此事众人哪里还敢睡下,都起身命店家点亮了烛火,在大堂里坐着,余二呆立在原地好久,神色已经恢复了清明,半晌才呐呐道:“我,我明日要回去向家中父母请罪。”然后就转身回了屋

    有不少客人已经回过味来,见这道人是个有真本事的,纷纷上前搭话攀交情。

    沈家四人没事可做,沈朝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副牌来四人消磨时间,他对这道人也有些兴趣,命下人去打听,下人打听完了回禀道:“这道长名唤流霞,常居在苍云山上。”

    沈朝听见他道号,捏着牌的手不由一顿,哦了声道:“我知道了。”就再无吩咐了。

    这事儿只是个插曲,不耽搁几人行程,天一亮就坐上马车继续往别院赶,终于在晌午到了别庄。

    别庄门口沈家几个夫人正在等着,沈朝之妹沈晚照也陪在长辈身边,她见着沈乔便笑道:“堂姐,好些日子没见你了,书院忙的四脚朝天你也没来帮忙。”

    其实沈晚照和沈朝是龙凤胎,两人都与沈乔同年,沈乔的生辰是当初家里人大概猜的,未必就比龙凤胎大。

    这一笑清艳明媚,她是沈家的嫡幼.女,如今已经嫁为人妇,嫁与当朝首辅为妻,出身好嫁的更好,当真是极好的福气。

    沈乔下了马车,歉然道:“最近田里正好收成,闲下来我就去帮你。”

    沈晚照囧道:“你也太实诚了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最近书院放夏假有什么可忙的?”

    魏朝女子地位远胜于前朝,就是婚后也能在外应酬忙活,沈晚照如今就在赫赫有名的山河书院当辅师,所以有此一言。

    沈家别庄修在半山腰,确实比京里凉快的多,不披披风还有些凉意,她下马车的时候取了件桃红披风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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