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日出日落,你带着我走遍大好河山。”

    宋白玉凝神,没有回答,逝以寻再接再厉道,“你想没想过,修道固然好,但是总有一天你我会历劫。历劫以后便是一番重新开始,那时候,真的还能如初衷,做羡煞红尘的一对神仙眷侣么?说不定……说不定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呢?”

    “不记得你了……”宋白玉破碎地念着,伸手轻抚她的面,神情仿佛深深沉陷,又仿佛如梦初醒,半晌他笑了,比霞光万丈更灿然无双,“不会,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记得。纵然情势所迫,我口里说我不记得,但心里一定记得,就是历过千劫万劫,忘了我自己也不会把你忘了。”

    那么,要是哪天你变成了归妄水月般若界的药尊者,重砚呢?是否依然记得她?只是口上说着不记得她?

    逝以寻笑了笑,走在前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白玉,你说得这样笃定,万一到时候又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呢?”

    “我相信自己的心意。”宋白玉浅浅笑着,带着丝柔浸骨的宠意。

    逝以寻闷闷道:“为什么一定要修道,人要知足你懂不懂?”

    回首看他的时候,他正好淡淡一挑眉,旋即长臂一捞,逝以寻猝不及防便被他带进怀里。他辗转坐在树下,细碎的光点斑驳落在他的脸上眉宇间。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便俯下头来……

    无人的山境,只有料峭春风薄凉。一双人便在山前树下紧紧拥吻。看不见时间万物,眼里只有彼此。待到绵长的呼吸紧蹙细喘,至死方休。

    逝以寻攀着宋白玉的脖子,看着他眸色渐渐染上一层绯然。逝以寻蹭着头,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巴,舔了舔他的唇角。换得他身体一紧,莫可奈何地笑着,唯有手臂将她狠狠箍紧,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一旦起了个开头,脑子里就会忍不住一直想一直想,若是重砚……这般抱着她吻她,莫可奈何地笑……可重砚不是宋白玉……

    温润的指端来顺她的眉,宋白玉道:“男女情爱,不正是如此么。自私,偏执,永远也不会知足。想将你占有了,一辈子几十年怎会知足,便会想着要千千万万年都将你占有着,你站在我身边,我将你保护着呵护着。”

    逝以寻眨了眨眼,眼眶倏地就酸涩了,抬手摩挲着他的唇,道:“要是那时你真记得我,多好。”

    可事实上,不是啊。

    逝以寻想,既然劝说这条渠道行不通,趁现在还没有回玉泱,她还有机会将宋白玉掳下山去,寻个世外桃源把他困在桃园里。初初他不服帖,久而久之也一定就能想得开了。

    可是后来还是没有如愿。正当逝以寻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觉得可行准备动手实施的时候,慕涟微居然凭空出现,从山上下来,将师徒二人逮了个正着。

    他娘的,这回逝以寻已经带着宋白玉走另一条极为僻静的小路了,这慕涟微不是应该去上回梦境里她和宋白玉走的那条山路去拦截么,怎么跑这里来拦了?

    慕涟微没有给逝以寻好脸色,还真莫说,这回发现他当真和玄想没有二样,连脾气都这么如出一辙。慕涟微将师徒二人赶上了山回了玉泱。

    听说逝以寻和宋白玉已经成亲了,慕涟微很黯然,那种黯然让逝以寻有点心疼。随后他将一切不愉快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宋白玉身上,不可阻拦地鞭了宋白玉一顿。

    殷倪长大了,但举手投足依旧冒冒失失,直到大黄年迈去了的时候,他的性情才有所收敛。

    这日黄昏,殷倪独自一人在后山给大黄挖坟。不用铲锹,只用手指在地里刨,执着的劲儿谁见了谁心疼。

    逝以寻便与他一起,给大黄刨坟,顺带埋了几只小油鸡,让大黄在底下也好饱一饱口福。怎么说,曾经三儿在一起有过一段并肩作战的峥嵘岁月。

    逝以寻看到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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