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逝以寻正躺在回廊上吹着风,树叶遮住了眼,闭目养神。殷倪带着满身八卦气息跑来她院子里,吃了她梨树上的梨,坐在逝以寻身边兴致洋洋地说:“师叔,我觉得我师父和宋师兄,唔,有猫腻。”

    逝以寻揭开覆眼的叶片儿,好笑地睨着他,道:“你怎知道他俩有猫腻?有些啥猫腻?”

    殷倪道:“今下午我师父把宋师兄叫进房里去了,老久老久都不出来,里面乒乒乓乓的像是在打架一般。可宋师兄是个讲素质的人,怎么可能对我师父动手呢,而我师父要想打宋师兄的话,又何必在房间里掖着藏着打呢,因而我揣测两人在房里必然不是在打架,而是在做某项很费体力的剧烈运动。师叔你说,这不是有猫腻是什么。”

    逝以寻噎了一噎,有些能猜测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飘忽地问:“后来呢?”

    殷倪道:“后来房门开了啊,宋师兄就若无其事地走出来了。表情很冷。”

    逝以寻再问:“你有没有看到你师父如何?”

    殷倪啃了一口梨子,道:“我师父貌似脾气很差,我才将将想上前去慰问一番就被他吼了一声滚”,说着他耸耸肩,“于是我就滚了啊。诶师叔,你说我师父和宋师兄……是不是那方面不和谐啊?”

    逝以寻长叹一声:“有可能是。”

    殷倪走后接下来的时间里,逝以寻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惴惴不安的状态。担心着玄想随时都有可能破门而进,然后将她翻来覆去揍上个千百遍。

    他要揍她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她自己也恨不得将她自己给揍一顿。要是那天晚上的事,传到了仙界任一神仙的耳朵里,很快她就会被冠上侮辱佛界尊神的罪名。

    原本这也不算太严重,大不了等出了梦境以后什么事都没发生,只当是做了一个猥琐的梦。只是,她误把重砚当做宋白玉的事……无论如何也磨灭不了。

    索性一直到入夜,玄想都没有来找她兴师问罪。逝以寻心里的石头稍稍落了些,回屋倒床就睡。

    夜半时分,也不知是什么缘由,从本就不安稳的睡梦里陡然惊醒,弹坐了起来。

    额上汗涔涔。

    然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暗夜里,她床边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人影,不吭声不说话,让人好不心惊肉跳。

    屋子里的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伽南香。

    “做噩梦了?”声音清清淡淡,尾音拔高,语气却寻常,似在闲话家常一般。

    逝以寻紧了紧喉咙,张口就唤道:“白玉……”

    “嗯?”

    “……重、重重……重砚。”

    “嗯。”

    “我……”半天不晓得该找什么样的话来说,过去的事情她也没胆再提,话到喉咙最终只憋出一句,“你怎的来了……”

    “三日后,我们离开这里。”重砚半晌才平平淡淡道,“天火中有魔焰四起,你需得和我一起,否则难以独善其身。”

    “魔焰?”逝以寻疑惑地问,“怎么会有魔焰?”

    重砚看着逝以寻,道:“七音绝本就难以控制,走火入魔属家常便饭。要是被有心人利用,悔之晚矣。”

    逝以寻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道:“不是说你常住佛界清净地么,不管俗世不惹绯闻,竟也知道这些天界里的事情。”

    他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袖摆,垂着眼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她当然知道,黎非嘛。可逝以寻就是莫名地信任他,可能是因为他闲淡而与世无争的性子,也可能是他那双温暖无人可比拟的眼睛。

    他能够帮她重回梦境,就已经是对她莫大的恩惠了,就是为此付出一点儿代价,也属礼尚往来不是?

    打从年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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