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颜渐渐开朗:“如此看来,这委实不算是一个问题。”
道殊寂寞地走出了园子,幽幽飘来一句:“对不起,当我什么都没问。”
园子里就只剩下我与绯颜,绯颜四处走了走随意看了看,我忙将我种的凝露草给她尝了尝,复又拉她进寝殿书房都各处参观了一番。
当绯颜进了书房一眼就看见墙壁上挂着的那与我人一般高的画时,顿住了身体。我便站在她身边跟着看,道殊画的穿着一身大火嫁衣的我。
我问:“绯颜阿姊,你看出了什么名堂没有。”
绯颜似叹似无奈道:“道殊小辈竟对你上心至斯。真不知道是孽还是缘。”
我随口应道:“指不定是孽缘。”
道殊端着梅子汤与莲子汤回来时,我与绯颜仍旧还在书房。
绯颜似对道殊的文房墨迹颇感兴趣,正如当初我喜画画的情致一样。于是我将道殊的画一一摆了出来,将我添的痕迹给她欣赏,赏着赏着道殊亦来了兴趣,便提笔涂了几下。
诚然,她涂得比我好上许多,使先前被我涂坏的墨团也变得好看了起来。连道殊在一边看着都毫不吝啬地赞道:“绯颜姑姑果然妙手丹青。”
绯颜放下笔,淡淡道:“多少万年不曾提笔画过一幅画了。大抵会画画的都是些闷***的人,所以我不喜画画。”
尽管绯颜说她活了那么多年,早已经不复青春年少,但她也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看见道殊为我画的画,她还是忍不住画了几笔,那淡却掩着愁伤的神态,我觉得有些不像她。
索性多愁善感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晚膳时,绯颜与我们同桌,我也因她得了口福。
据说天帝知道绯颜在焱采宫,特意让食神做好了饭食一一送往这里,样样都是十分精致又味美的。绯颜吃得甚开怀,说焱采宫虽无什么可取之处但饭食勉强还算过得去,与我初初来九重天时的想法不谋而合。
后来食罢晚膳,绯颜不肯在九重天歇一晚,让道殊给她打包了些糕点后,乘着夜色归去。出焱采宫时,她也不走出南天门下九重天,而是径直招来一朵祥云,抬脚站在祥云上,迎风扬起她的长发与绛紫色裙角,她负着双手。仅是背影就美极。
祥云驶出一段距离,停了下来。绯颜稍稍一转头,眼波流转,与我笑道:“抽空还是要回来看看。莲池谷我已经撤了,下次要来就直接来东海。”
我咧嘴亦笑道:“晓得了。”
她便又对道殊正色道:“下次再听说流锦在你们九重天受了委屈,就莫要怪我不仁慈了。”
道殊保证道:“绯颜姑姑放心,绝没有下一次。”
绯颜的祥云越飘越远,哼了一句:“鸟族就是狡猾,当那么多人的面亲了流锦,将她绑得死死的就如意了……”
“情使之然。”道殊挑了挑眉,扬着唇角俊美无双地吐了这四个字。似在炫耀自己做了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
……其实,他当着那么多人亲我,也不是他一个人愿意的……
回园子时,道殊牵着我一路走过了树荫走过了池塘上的小桥,一切都显得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我说我喜欢他牵着我的手这样漫步的感觉,轻易就能逗道殊笑。他说倘若我喜欢,他就每日傍晚都牵着我走一走。
这样,很容易就能错以为我与道殊早已相识多年,也仍旧会一直相伴下去。
想起绯颜此次来九重天,真真是来得风风火火去得也匆匆忙忙,不禁问道殊:“为什么那天绯颜阿姊来救我的时候你也来了,你去找她了?”
道殊“嗯”了一声,沉寂道:“怎么都找不到你时我别无他法了,本是去找她,结果在半路上就遇上了,她就带我直接到了珞梧宫凤印所在之处。我万万没想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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