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中的还要重要……一直以为,他会永远陪着我不离不弃,所以将他当成我的习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可他执意一走,宛如身上再被剜去了一块血肉永不能愈合,整个人终其一生都不再完整。手指触碰着他的眉心,我强忍下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咬牙不住闷出声,不甘心他就这么闭上了眼,再也不会对着我淡淡笑,眼里再不会有碧青色或者清亮墨色的光泽凝聚。

    眼泪一滴一滴打落在他面上,指尖的冰寒之气流进他的眉心只为想冻结保存他半透明的身体一时半刻。我道,“这是最后一次,从此,我再不会为谁而难过。你等着我先别走,我说了要嫁给你……我要做你的妻……”

    残剩的魔族由青夜带领着,伤痕累累。良久忘川河里拂起腥臭的风,吹乱了我与阑休的发。我怕他觉得冷,便抱着他起身,一步一步往魔界里面走,道:“本尊,要成为三界最厉害的,魔神。要将九重天,变成炼狱。”

    血袖翻飞,忘川河水猛涨,奔腾不息。

    转身,阑休在我怀里睡得安安静静,如一个孩子。

    后来,魔殿挂起了红绸。阑休终于可以娶了我。

    那日,绯颜和玄寒步入魔界,她亲自为我和阑休主婚。亲手鸣石鼓,石鼓的声音响彻整个魔界。阑休便安静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着了好看的喜服,即使不睁开眼亦是风华绝伦。我现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

    玄寒说,仙族进攻魔界时,绯颜正被龙族的长老齐齐拖住抽不开身。但绯颜什么都没解释,一直看完我与阑休的婚礼。

    我与她之间,亦什么都不必说。

    绯颜送我与阑休入了新房。走时,她告诉我道:“我会遵守答应阑休的承诺。永不会与流锦阿妹为敌,我龙族永不会对付流锦阿妹。魔族与九重天仙族之恩怨,我会让其他神尊尽量不插手。”

    “谢谢阿姊”,我手轻抚着阑休的面,“阿姊对阑休的承诺,是不是从阑休死时开始生效。他都不曾告诉我阿姊有答应过他这样的承诺。”

    “阑休妹夫,是个会打算的人。”

    我浅浅地笑:“阑休没有七魂六魄,阿姊早就知道了对不对。那日阿姊抓住阑休的手的时候就都知道了。”

    绯颜安静着神色,道:“他该是不想让你知道。没有七魂六魄,支撑不了多久的。”

    不想让我知道。于是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瞒着我。让我以为一切都还那么正常,只要有阑休在,再多的痛苦都会被他淡化。只是,什么都不是我所想象的那个样子。

    绯颜走后,寝殿就只剩下我与阑休两人。

    床榻上方,挂着红色的纱帐,桌上燃着两只高脚红蜡,烛泪不知不觉滚落在了桌面上。

    放下红色纱帐,我坐在床榻上,阑休枕在我的怀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手指穿插进阑休柔软的发间,捧起他的头,唇印在了他冰冷的唇瓣上,我道:“恭喜我们,终于做了一回夫妻。这辈子,你有没有想过你爱错了人呢。不过,我总算有了一位蛇夫君了。”

    “蛇儿啊蛇儿,你的心怎么就不如你的身一样冰冷呢,世上美艳女子不计其数,偏生就是看重了一只没有心的琉璃珠子。你千万要记住,下回,若还有下回,你千万千万不要看上琉璃珠子。琉璃珠子,不仅身是冷的,连心都是冰冷的。”

    只是,没有下回了。

    最终,我没能永久地保留阑休的肉身,眼睁睁看着他化作冰晶烟消云散了。我截下他的一缕发缠绕在腕子上,永远我都不会轻易忘记了他。红色的暖帐里,青色幽芒一直不散。我伸手,它们便缭绕在我的指间,都是阑休不灭的执念。

    后来,我将那一缕执念引入了心口,钻进了我的心窝子里。我又哭又笑道:“没办法了阑休,谁让你答应永远陪着我却又做不到。你的执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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