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它就伏在了石台上,嘴里喘着气。我便只随口提醒了一句脚不沾地,这对于弦衣一个元神来说不算什么难事。而后眼睁睁看着,弦衣亲自跳入火海去取丹蜡。他的元神不惧火,流火一遇上他反而朝四处散开。

    后来弦衣手中捏诀,飞速将脚下一整片丹蜡都完完整整给刮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装进他的麒麟印内,继而若无其事地飞了上来。

    看见那滚烫得发软的丹蜡,蓦地双手双脚都隐隐灼痛。曾经我手无缚鸡之力就冒然跳进了这火海,不施法护身,不捏诀取蜡,全凭双手将丹蜡抠起来,满手鲜血映出白骨森森,怎么样都不觉得亏。

    不由得扬唇一笑。那个时候,我真是天真。

    衣袖动了动,我回过神来。见弦衣正拿着我的袖摆往自己额上抹汗。他边抹边眯着眼睛看脚下的火海,若无其事道:“下去一趟委实是费力,我都不怎么能受得住。你在想什么?”

    我拂袖,甩脱他的手,道:“没什么。”领着大白欲退出流火火海。

    弦衣道:“我猜,你定然是故地重游生了感慨。为了救天界火神,想必你曾亲自下过流火火海,是不是现在觉得尤其不值?”

    我走出石台,道:“是有些不值。但那与你有什么关系。”

    弦衣嘴角一弯:“与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想嘲笑你这个笨女人。”

    石台最外面,是流火火海的大门,用白色廊柱支撑着。那种白,被不远处的火光映得有些发红。有了这样高耸的大门,就可以彰显此乃天界的地方。如何都有一两分威风。

    只是,在走出那大门时,白色廊柱那里,有一座及腰高的小石台。小石台上面,正安安静静地放着两壶茶和一叠红绿相交的果子。

    弦衣伸手就往碟子里捞果子入口,道:“哪个这么好心,送水又送水果的?”

    我亦伸手捞了一个,扔给一旁酸牙酸得直掉口水的大白,招来祥云,道:“你喜欢就拿走,和大白分着吃。”

    踏上祥云,恰巧见得弦衣对着大白翻了一个美丽的白眼。他道:“一只老虎而已,吃什么水果。”凑近了大白,他弹了大白的额头,“给你吃你懂得欣赏吗?”

    大白怒嚎一声,伸爪就打翻了碟子,让果子咕噜噜滚了一地。而后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蹲在祥云上。

    弦衣黑了面皮,手扶着额长长叹了一口气似在纾解怒火,却还是低低咒骂了一句:“你这个作死的小崽子!”

    弦衣的七魂六魄尚存于元神之中,元神又活得滋润。他所需要的就仅仅是一具肉身而已。凡事已不必我再亲力亲为。

    回到魔界之后,弦衣将他所取来的丹蜡放出麒麟印。丹蜡凝固成一片,质地坚硬。我手中捻出一把小刻刀,捏诀将丹蜡悬起在半空中,随后以灵力控制着小刻刀不断在丹蜡上尖锐地扫过。

    不多久,一具与弦衣元神一般大小的丹蜡雕像就已经刻成,稳稳地落立在地面上。弦衣带着若有若无地笑意,弯着嘴角道:“你站远一些。”

    于是我与大白往后退了几丈。下一刻,弦衣化成一团明艳的火,伴随着麒麟兽的咆哮声,迅猛而有力地飞往了那丹蜡雕像。

    四周燃起了熊熊烈火,灼热的火气迎面扑来,将周遭一切能燃烧的东西都燃烧殆尽。良久,就在大白开始躁动不安地低低咆哮时,烈火中缓缓走出纤长美丽的人影。

    飘飞舞动的长发,莹白的肤色和柔媚精致的面皮,眉梢挑着双目淡眯,唇畔噙着一抹轻佻的笑意。一身灰色衣袍褪去,换成花里胡哨的艳丽衣色,整个人看去容光焕发。

    火舌将他的艳丽衣摆托起,他便一步步朝我走来。容华不散,竟比女子还要美丽。

    身长玉立地站在我面前,弦衣大胆地伸手来抚我的面,温温的指尖停留在我的唇上。我抬手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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