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父亲,卢尚书,一别两年,儿子不孝,不知父亲身体可好?”贺融拱手道。

    夏末秋初,暖阳高照,不知是否光线缘故,从前不苟言笑的贺融,如今也带上一点笑影,不再显得那么难以亲近。

    贺泰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两个儿子,心中激动难平,连带眼中也冒出泪花。

    他拍拍两人:“肩膀变宽厚了,人也高了,好,好,回来就好!”

    贺湛:“让父亲担忧了。”

    贺泰佯怒:“你也知道为父会担忧啊,当日听说你三哥要走,你二话不说,非要跟随,还跑到陛下面前先请了旨,先斩后奏,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为父岂不一下子要痛失二子?”

    贺湛笑道:“可如今我与三哥都完好无缺地归来,父亲也该放心了。”

    卢容轻咳一声:“鲁王,还有陛下圣旨未宣。”

    贺融与贺湛还不知贺泰已经封王的事情,闻言不由对视一眼。

    贺泰醒悟:“是,请卢尚书先宣旨吧!”

    卢容宣读的旨意很简单,没有具体封赏,先是对西突厥使节表示欢迎,褒奖众人不远万里迎接使节的辛劳,又表彰他们奔袭东、突厥,解围甘州的功勋,让他们各自先归家与家人相见,贺融与突厥使节先行面圣,其余人三日后再上紫宸殿听封。

    众人领了旨,谢过恩,再在贺泰与卢容的带领下,重新上马,浩浩荡荡由明德门入城。

    贺融抬首,城门匾额上,明德门三字熠熠生辉。

    贺湛驱马过来:“三哥,你在看什么?”

    贺融悠悠道:“我只是想起,当年我们跟着武威侯从房州回京,武威侯为朝廷打了胜仗,所以可以从明德门走,而我们只能与他们分开,单独去走延平门。”

    “是啊,”贺湛也想起来了,不由感慨,“没想到现在我们也可以走明德门了!”

    这一行人入城,自然引来万众瞩目,贺融身后的卫士们无不挺直了胸膛,面色越发肃穆。

    他们一路虽风尘仆仆,但那股威武肃杀之气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经过两年的磨砺,即使同为禁军的其他人,与他们比起来,也相形逊色了。

    众人抵达宫门外面,卢容对贺湛等人道:“你们先去北衙交还甲胄武器,贺融、薛潭与使臣随我入宫。”

    卫士们一动不动。

    卢容正奇怪之际,却听贺湛大声道:“跟我走,去北衙!”

    “得令!”

    卫士齐声一吼,区区百人,居然也有气冲云霄之势,让毫无防备的卢容和贺泰吓了一跳。

    贺湛一挥手,所有人跟在他后面,井然有序地离开,竟连马蹄声都仿佛一致无差。

    贺融:“让父亲和卢尚书受惊了,出门在外,令行禁止,这也是为了能够早日完成朝廷交代的差事。”

    卢容笑道:“你们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连陛下也没料到你们居然还能带着西突厥的援兵去奔袭东、突厥后方,为甘州解围。”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紫宸殿,马宏在门口等候多时,不等他们近前,就忙迎上来。

    “各位郎君,陛下在里面等着,请!”

    西突厥这次派来的使臣,是西突厥中亲真定公主一派的,他们一向支持西突厥与中原朝廷交好,更希望改革突厥,使突厥往汉化的道路上走,自然与真定公主不谋而合。

    这一派人原本在突厥贵族上层占少数,不成气候,但真定公主掌权之后,假以时日,这样的局面肯定会有改变。

    皇帝坐于御座之上,接受众人行礼。

    贺融遥遥一望,只觉皇帝双鬓生白,比两年前苍老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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