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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凉喝了一口汤,待送饭的人走远,状若无意地对孙满满道:“满满,我爹的商队快要抵达烟阳了,我打算明日就下山。”

    孙满满愣了一下,他们这次来烟阳,明面是为了护送商队的,可是她现在好不容找到那个人的线索,怎么能轻易离开。她有些心虚地瞟着谢凉,小声说道:“我、我想留下来帮赵将军剿匪。”

    谢凉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看着她:“你再说一次。”

    孙满满心里更紧张了,谢凉的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他身上凛冽的寒气,冻得整张桌上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孙满满梗了梗脖子,真的再说了一次:“我想留下……帮赵将军剿匪。”

    与她想象中的桌子被掀翻不同,谢凉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相反,他沉静得可怕。她张了张嘴,想再说点说什么,可又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意义。

    令人压抑的安静就这样持续了一会儿,谢凉忽然开口道:“也好。”

    他如此轻易地松口,孙满满一时回不过味儿来。谢凉放下手里的碗筷,起身朝外走了两步。就在孙满满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拔出腰间的剑,回身将剑锋直指赵培:“他死了,你就没理由留下来了吧?”

    赵培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虽然知道自己不是谢凉的对手,但谢凉,未免欺人太甚。他直视着谢凉,面上也没有丝毫惧色:“孙门主想留下便留下,想离开便离开,你凭什么威胁她?”

    “呵。”谢凉冷笑了一声,“你认为我用你来威胁她?你配吗?”

    赵培的眉头皱得更深:“谢凉,你不要以为你武艺高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谢凉又笑了:“赵培,说起来你也经历了不少事,怎的还这样天真?我今天就告诉你,武艺高强就是能为所欲为。”

    赵培:“……”

    孙满满站起身,抬手按住谢凉握着剑柄的手:“阿凉,不要冲动,他是朝廷命官,你若是杀了他,朝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谢凉看着她:“你认为我会怕吗?”

    孙满满道:“可是如果朝廷通缉你,以后我们出去玩,都要躲躲藏藏的,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官兵盯上。”

    “……”谢凉不得不承认,他竟然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他看了赵培一眼,收剑入鞘。孙满满似乎还想跟他说什么,但谢凉收剑以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阿弥陀佛。”空智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幸灾乐祸,“孙门主,你完了,我哥看起来是很生气了。”

    孙满满:“……”

    最讨厌这种自己情路不顺,就盼着别人也情路不顺的人了!

    谢凉离开后,没去别处,而是去了六娘的住处。他淡然地坐在六娘对面,低头品了口她泡给自己的花茶。花茶清香回甜,口感醇正,谢凉赞赏道:“看不出来六娘还有这种手艺。”

    得了谢凉的夸赞,六娘得意地朝他抛去一个媚眼:“我在其他地方,手艺还要更好。”

    谢凉笑了笑,毫无尴尬之色地问道:“比如扒男人的衣服?”

    “讨厌啦。”六娘故作娇羞地微微掩面,只拿一双含情脉脉地美目瞅着他,“莫不是谢大侠想试一试?”

    谢凉道:“其实谢某这次前来,正是想拜托六娘这件事。”

    “哦?扒你的衣服?”

    “扒赵培的衣服。”

    六娘眸子转了转,她听闻最近孙满满找赵培找得勤快,难道是谢凉心里吃味,故意想报复赵培?

    谢凉没给她机会继续瞎猜,直接道明来意:“我想请六娘帮我看看,赵培的身上有没有一个月牙印记。”

    六娘微讶:“月牙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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