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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为了一家老小就可以出卖你的学生吗?你要知道你的学生在写这个字的时候你是在场的!你有何面目揭发我?”
“小人自知有错,望公子饶恕!”
“你最好是自裁!你怎么可以再生存这个世上,你玷污了‘老师’这个尊名!你把我出卖了,你以为你就可以升官发财了吗?你就可以保留住你项上的脑袋了吗?”
冯素的这一顿怒斥,终于让贾德胄明白他面前所处的境况。先前他以为他将冯素揭发出去,他就可以保住身家性命,可他竟然忘了他配合皇帝制造此案后,他的结局能像他想的那样升官发财吗?皇帝还能留下他这个举报人吗?想到此,贾德胄浑身冰凉,瑟瑟发抖,他好像看到横在他头顶上的那把刀,他不由得大哭起来:“公子恕罪,小人罪孽深重,万劫不复!”
“自己寻思吧!学生沦为罪犯,老师好到哪去?难道那个“敕”字不是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写的?我这个‘逆贼’不是你教出来的吗?”
冯素的话句句如针刺在贾德胄的心上,他若还用从前的眼光看他的学生,他就大错特错。这个学生埋首学问低调做人已不是从前那个软弱的爱流泪的公子哥了。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的老师震聋发聩,都让他的老师汗颜。
“走吧!”收拾好那些写着“敕”字的纸页,一名禁卫与冯素说,“陛下请你去一趟龙城。”
穿着武士服的禁卫一进门,冯素就预感到不好的兆头。现在一听禁卫让他去龙城,他就明白了冯距的用意:让他这个废太子死。
他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便把那碎成五块现已用胶粘好的玉佩再次送给妻子贺拔蕊珠:“这块玉佩自从那次被人偷了之后,我就随身带着了。如今,我去了龙城有可能回不来了,留给夫人作纪念之物吧。”说完,冯素嚎啕大哭。
贺拔蕊珠接过那只用胶拼凑起来的玉佩痛哭流涕:“夫君好自为之……”
两个年青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好久好久不愿分开。冯素从11岁起就与10岁的贺拔蕊珠生活在一起,几年来,两个人情投意合,没有高底贵贱之分。正在两个人感情越来越浓厚的时侯,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们真的想不明白,他们远离了皇权,远离了京城,为什么还会有事情发生?
这种生离死别的时刻,两个人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他们只是无言以对。
最后,冯素毅然决然地撒开蕊珠的手,转身离去。他不敢回头再看一眼他心爱的妻子,他若看到悲痛流泪的妻子他会崩溃的。贺拔蕊珠看到冯素渐渐远去的背影早已哭倒在地:“老天?为什么这样?为什么?”
红菱将贺拔蕊珠扶起,安慰她说:“娘娘快请起,不要伤了身子!娘娘怀有身孕,要注意啊!”
没想到红菱这句安慰的话,更让贺拔蕊珠痛哭不已:“我的孩子!他怎么办呢?”
“你要是好好的,孩子就会好好的!”红菱纯真地规劝道,“孩子好了你们才会有幸福。”
“傻菱子!冯素若是没有了,要不要孩子有何用?”贺拔蕊珠眼眶红肿,呼吸急促,“我要与冯素一同赴死!”
“啊?”红菱大惊失色,难道冯素这一去就命归黄泉了吗?她顿了顿,努力咽下泪水,急急说道,“娘娘不要有这种想法,乐陵王不会出事的!乐陵王离龙城这么远,他怎么会得罪皇上?”
“红菱,你怎么这么幼稚,乐陵王就是在天边,皇上也觉得不安全。”
“为什么?”红菱露出满脸疑惑,不解地问。
“他不是废太子吗?皇上怕有人以他为借口造反。”
“原来是这样……”红菱一边搀扶着贺拔蕊珠,一边寻思着这突如其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