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人,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突然想起沈老师和陈老师走的时候。
陈一沐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手轻轻搭上我的肩膀,“我们去外面等。”
茫然的被他拉到外面,看着打开又重新关上的门,心头突的一下,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陈老师那幅画。
然后在陈家人惊讶的目光中闯入病房,“外婆!”
等到外婆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医生和护士都退了出去,陈一沐的母亲也出去了,只剩下他们父子。
这时不用别人说,双脚主动抬起,在那个老人的注视下走到床边,握住她被岁月抚摸过的枯瘦的手。
“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不能再失去你,你要快点好起来,外婆。”
老人眼眶一红,瞬间布满血丝,“我的女儿,我苦命的孩子……”
旁边的人连忙上前宽慰道,“妈,别这样,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现在妹妹的孩子找回来了,她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你不想见见他们吗?”
外婆听到这话就不哭了,眼睛转到我头上,“孩子,别哭,外婆没事,老毛病了,外婆看到你就都好了。”
抬手一摸,居然摸到满手的湿意,眼泪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
陈一沐抽了两张纸递过来,他爸在旁边说:“奶奶这里有我守着,你带小清回家见见爷爷,也认认门。”
离开的时候我一步三回头,生怕走了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个慈祥的老人,就像沈老师和陈老师那样。
可能是晕机后遗症,出来的时候腿软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
陈一沐连忙扶住我,柔声安慰道,“别怕,这种情况之前也有过几次,奶奶不还是好好的吗?现在见到你她就更舍不得走了。”
我这会儿头疼的厉害,脑子里‘嗡嗡嗡’的,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被他搀扶着走出病房。
其他人见我这样吓了一跳,七嘴八舌的围上来。
“哎呦,这是怎么了?”
“没吃饭饿的,刚才在机场还吐了。”陈一沐现在就是我的代言人,朝陈波示意了一下,“我带她回去见见爷爷。”
陈波会意的朝电梯走,“我去开车。”
陈宅离医院还是有点距离的,陈波的车开的不慢,居然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
陈一沐把我叫醒的时候,看着路两边郁郁葱葱的田野,一时间有些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到了。”
车子拐进一条不算宽敞的水泥路,不远处有个小院儿,两层的小楼矗立院中,门口有个小水塘。
车子停在院外,陈一沐下了车朝我伸手,还有心情开玩笑,“啧啧,脸色可真难看,你老公看到要心疼死了。”
我懒得理他,隔着院门看进去,一只闲庭漫步的老鸭从青石板路上走过。
“汪汪!”
出来迎接的是只中华田园犬,它似乎跟陈一沐很熟,一直围着他转圈。
“乖,自己玩去。”陈一沐揉了揉它的狗头,然后抬眼看我,“还撑得住吗?要不先吃点东西?”
我没理他,抬腿朝院门走去。
兄弟俩相视一眼,拎包的那个说:“她刚才是不是翻白眼了?四哥你被无视了啊!”
“废话那么多,干活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干活用的是手啊!用嘴的是阿花。”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阿花撒丫子就往这边跑,一脸傻相的咬住旅行包,像是要帮他分担重量一样。
陈波笑了,“哎呦大侄女,叔可真没白疼你。”
“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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