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很开心。

    医院的夜很静,可消毒水的味道太重了,我睡不着。

    陈老师也睡不着,她大约是看到了那些新闻,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敢说捐肾的事,也不敢说自己被绑架了,只说这是个误会,他们调查清楚就把我放了。

    本来我妈没那么好糊弄,只是她现在的心思都在我爸身上,再加上我好好的出现在她面前,自然也就信以为真。

    早上医生来查房,我问他,“医生,我爸什么时候醒?”

    医生说:“这个说不准,因为撞到了头,一会儿还要带他去做个头部磁共振,看看里面有没有淤血。”

    陆周承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床边拉着我爸的手哭鼻子,那么爱说的一个人,怎么能这样躺在这里呢?

    陈老师说:“你劝劝他,哭一早上了。”

    陆周承扶陈老师起来吃早餐,然后才过来劝我,“别哭了,先吃点东西。”

    我摇摇头,“你们吃吧!我吃不下。”

    陆周承说:“过来吃一点,你不吃妈也不吃。”

    我回头看陈老师,面前的东西果然一点都没动。

    我年轻,少吃几顿没关系,可我妈年纪大了,现在又受了伤。

    为了能让她吃点东西,我只好过去陪她一起。

    八点多的时候交警队来人了,关于车祸的一些事需要跟当事人核实一下,还要商量一下赔偿的事。

    我爸都还没醒,我哪有心情管这些,最后都是陆周承出面处理的。

    后来我才知道,送我们爸妈来医院的就是肇事司机。

    听说是个小青年,人很谦逊,很有责任感,出了事之后自己打电话报警,然后第一时间把人送到医院。

    就凭这一点,我就对他心存感激,毕竟违规超速的是出租车司机。

    陆周承去办住院手续,交警带着肇事司机见来了,说人家想当面道个歉。

    他自己也受了点伤,头上贴着一块纱布,胳膊打了石膏,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个水果篮。

    这人看上去没比我大多少,进门之后就给我妈鞠躬,“阿姨,对不起,希望您能快点好起来。”

    临走的时候他说下次再来探望,我让他以后不要来了。

    虽然这次的车祸责任不完全在他,可是一想到我爸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怨气。

    他听从了我的意见,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