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即逝,接待室的大门被砰地关上时,有人发出一声失望的长叹,然后被领头的长员呵斥几句,失望地继续回去做活。

    “她要是挑中我就好了。”豁子嘿嘿嘿道,不知道在遐想什么。秦照侧头,扫了一眼豁子因为天生兔唇而合不拢的怪嘴,哼笑一声。他的动静很轻,不过距离他很近的豁子十分敏感,迅速抬起头来:“你笑啥?”

    “我笑了?”秦照奇怪地看他一眼,正色道:“没有啊,该干活了。豁子啊,教育科的环境是比其他监区好,没有高强度的劳动,但是也不能混日子!多挣点工分,才能早日减刑出狱,这个道理你知不知道?清不清楚?”

    找茬不成,反被秦照教训一顿。豁子心里憋屈,但是又不敢找秦照的麻烦。于是他将视线投向一直默默无言的老魏。

    谁知道秦照好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他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秦照已经先他一步喊了一句:“老魏。”然后很快走到老魏的身边。

    嘁,这该死的联号制度!豁子在心里把监狱的这个制度诅咒一万遍,互相监督,互相举报,想暗地找个人泄火都不成!

    豁子并不知道,秦照的心情并不像他面上所表现的那样平静,他和豁子说话的时候,他罩老魏的时候,他开始做事的时候,无时无刻,他满脑子都想着接待室桌上的那杯水。

    那杯被自己轻轻碰了一下的水。

    她的高跟鞋,她高高盘起的长发,她柔和的嗓音,她淡淡的香气,秦照在心里反反复复回忆着、咀嚼着何医生出现的短暂数秒。他懊恼于自己的手足无措,竟然错过了近距离看她的良机,又在心里忐忑地猜测着她会不会喝下那杯水。

    秦照知道这样做很龌龊,可是那一刻他就是鬼迷心窍了,以致于险些被豁子看穿。

    一想到她可能会和自己用同一个杯子喝水,秦照的耳根微微发热,他忍不住雀跃,又很鄙视这样的自己。

    彼时,何蘅安刚刚坐下,打开资料袋,翻开文件迅速浏览,她的眉头微微拧起。凝思的时候,她习惯性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温热的。

    除了第一次来的时候喝到的是冷水之外,以后就再也没喝过凉的。不知道是哪位狱警还是犯人如此细心,不管怎么说,何蘅安对这所监狱的配合度相当欣慰。

    她一边翻阅资料,一边确定了今天要聊的犯人。监狱如此重视,是因为她跟进的这个项目是国家级的,公安部也参与其中,项目由她的导师牵头,何蘅安只是作为前哨过来收集资料,顺便完成毕业论文。

    何蘅安看中的都是特别典型或者特别凶残的案子,剥皮碎尸生火煮什么的她尤其感兴趣。秦照笑豁子,正是笑豁子不自量力,一点盗窃的小案子,也妄想劳动何医生。

    通常,何蘅安和犯人的这种聊天会断断续续进行长达几个小时,这是一项耗费心力又需要斗智斗勇的工作。在正常的工作完成之后,她会帮忙看看几个狱警认为不对劲的犯人,监狱有自己的心理咨询师,不过何蘅安的留学背景让监狱觉得请她再看一次双保险,反正又不要钱。

    今天何蘅安的义务工作尤其耐心。狱警们都知道为什么,这是何蘅安最后一次来他们监狱收集材料,她想借此表达一下谢意。

    “可以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望着何蘅安脸上隐隐疲态,李干警笑呵呵地站出的来道。

    郭狱警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主动道:“我送何医生出去。”李干警瞥他一眼,心里想早该这样了,小郭这娃娃一点怜香惜玉的意识都没有,难怪相亲一直失败。

    “劳烦了。”何蘅安点头,开始整理手头今天写下的资料,监狱里的文件带不走,她能带走的只有自己今天拼死拼活写下的几十页宝贵的一手资料。

    何蘅安收拾停当准备走的时候,九监区的小狱警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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